气候闷热,王祎躺在凉簟上摇着把扇子:“必是来请修河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银钱一分事,现在官府花完了钱寸步难行,找我不找我,都是个死。”
想到这里她又回身疾步往河堤上奔去,待她气喘嘘嘘奔上河堤,才见这四野空荡的河堤上竟是一小我也没有。韩覃心中模糊有些不好的感受,一起拔腿往原武县城方向奔去,待到县城河堤那一段时,只见河堤加固圈堤已深,除了那些官员的帐篷以外,构筑河堤的夫子们全都已经撤走。
韩覃似撞到鬼普通蓦得回身,拨腿就往柏香镇上跑去,就如六年前在香山出逃时一样仓惶。才跑到镇口她又担忧起李书学来,他有个犯羊角疯的弊端,一冲动就要犯病,明天见了唐牧如许大的官儿只怕心中冲动,千万不要一头栽倒黄河里去才好。
恰在她踏脚拐进巷子的时候,陈启宇又快马跑到柏香镇镇口去迎唐牧。唐牧策马跟着,一起到王祎家门辩才上马,他掸过肩膀整过衣冠才进王祎家院子,进门就呵呵笑着叫道:“经略兄,可在家否?”
自打韩覃到龙头山以后,李书学与他娘两个等了六年,盼了六年,特别李书学的娘,恨不能将韩覃当作菩萨一样供起来,就是盼着她能嫁给李书学。
谭知县捂着叫风吹的翻飞的乌纱点头道:“约莫另有一些在赶来的路上,但也就只要这么多了。”
曾经谗谄韩家一门高低的高瞻仍居于高位,柏舟还是遭发卖的贱籍,若韩府牵涉白莲教一案不能昭雪,他终此平生都没法插手科举。仅仅三两银子如何能赔偿如何够?
王夫人回身出去泡茶了。王祎叹道:“想不到工部竟派你来勘河道,可见天不亡河南,不亡原武啊。”
他说完又是一叹:“你来找我也没用,不管开封府衙还是原武县衙皆是空的,全叫那起子老鼠搬光搬回自家去了,没钱没物,比年疏浚河道的款项又叫他们拿着凑趣了上头,现在河床一年比一年高,就等着淹呗!”
既为官家人,公事大过天。韩覃天然不敢怠慢这新夫的公事,忙应道:“好,我们给熊娘子打声号召就走呗!”
见唐牧抬头看天像是在思考,陈启宇又补道:“她相公叫李书学。”
身为一个姐姐,她的任务远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