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是死寂的。
“呃……”谢道韫莫名其妙,不解他的冲动,“我在金井殿的书房中瞥见了将军的眉批。确切,我是这么想的。你不但字写得好、熟读诗书经注,并且在行军布阵上极有天赋,这份天赋不是大家都能有。”
“没有人。臣本身和本身摆着玩罢了。”
站在窗户旁,随便翻着一本《诗经》,柳梦璃忍不住好笑――
慕容冲平高山笑了一声:“既然陛下不喜好,那我不玩了就是。”
其他两人不成思议地看着她,柳梦璃挽了挽袖子,慎重盯着昏死畴昔的苻坚,俄然扬手就噼里啪啦甩了他四个耳光!
但起码有那么一刻,他的生命曾经简朴、轻松、欣喜过。
“不可。”慕容冲挡住了她,“杀了他,本日我们都活不出这屋子。”
“哦?那你说说,是如何回事?若你说得不对,凤皇儿,朕能将你自宫中放出,也能再将你召回宫中!”
“……没有这回事。”开口极其艰巨,慕容冲哑声说。
慕容冲赔笑。
慕容冲也松了口气,懒懒说:“陛下,您的太孙都生出来了,臣总不能连女人的滋味都不晓得吧?”
慕容冲的声音都有些变调:“陛下待臣一贯是最好的。”
“呵。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利。”苻坚俄然一把将慕容冲扛起来,扔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嘲笑着开口,“激愤朕是没有好处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朕也想看看,你从女人身上学了些甚么?”
那样高傲的慕容冲,竟然屈膝跪在苻坚面前。他俯身磕下头去,“陛下,凤皇错了,我知错。”
细品慕容冲这一阙词,谢道韫淡淡问:“将军心中亦有不快之事邪?”
松了口气的同时,谢道韫和柳梦璃也感到难言的心伤,她们俩都算得天之骄女,在长久的人生中从未心不甘情不肯地对谁屈膝过,是以也未想到,巴结奉迎竟然是一件这么可骇可悲的事情。
谢道韫终究按捺不住,略略撩开纱幔看去,饶是以她的平静也不免满身颤栗,震惊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