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氏前夫已经逝去多年,又无父母族亲,就算是死于非命,也无人替其申冤。
王老四怕是致死都没想到周氏这般狠心。
不过没有干系,迟早有一日,他会给年氏一品诰命加身,让人再也不敢歹意欺辱她。
年景放下茶杯,随刘云飞出去,一看伐鼓之人竟然是吴余。
年景实在未解气,却也莫可何如,大清律令只对发掘破坏贝勒贝子公爵以及身上有诰命的夫人等坟冢会处以重罚,他一个乡试解元,还不敷资格让谢元宝罚处劳役放逐远方。
青山县县太爷还是刘云飞,深知谢元宝的操行,自从几年前谢元宝出狱被药铺辞退后,便经常因为小偷小摸被人告到府衙,谢老太爷前两年还管他,厥后见他屡教不改,狠狠心也不管了。
年景出来府衙后,规端方矩给刘云飞翔了一个门生礼,“本日有些仓猝,未带谢师礼过来,还望教员勿怪。”
两人又聊了几句,期间提及近几年青山县产生的大事,刘云飞是唉声感喟。
“对我怎未想到,我这就让人去找她……”刘云飞大喜,正欲让衙役去寻周氏长女,就听府衙门口有人伐鼓鸣怨。
“我还打不过他。”阿谁孩童想起每次和谢元宝打斗,都是他挨揍多,内心有些气恼。
刘云飞顺着年景的思路细细一想,也感觉此事疑点重重。
大清法规对冢墓、棺椁、尸身形成毁伤行动的惩罚极其峻厉,既是出于对逝者的尊敬,也是出于以孝治天下的传统看法。
方才他在内里明显听到县太爷说,发掘破坏她人墓情节严峻者可罚处劳役,放逐远方。
他要让天下人都敬她,护她,羡慕她!
开棺毁尸者,斩立决。
刘云飞端过茶杯抿了半口,才回道:“是周氏,你也识得,就是当年你家包子铺隔壁阿谁孀妇娘子,她招入门的王老四在你走后的第二年病死,没多久她就再嫁金家为妾,隔年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算是母凭子贵,被有女无子的金老爷扶正。”
年景以谢元宝歹意破坏年氏宅兆为由,一状告到县府衙。
那会周氏成心谢华,有事无事来他家,他看不惯,特地用光脑刷过周氏。
周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和王老四的丑事被她丈夫晓得后,她便和王老四设想引出饥饿的猛虎攻击田间干活的丈夫。
“记得,我们是书院同窗。”年景点点头,金如兰和他有一年的同窗之谊,厥后她被家中的继母闹到书院,爆出是女装红颜,继而被汉江书院除名,罚其回家交由父母管束。
可谓,最毒妇民气。
他们官府固然也有查案权力,但是若没有被告,想要复原究竟颠末也不轻易。
年景仿佛晓得刘云飞内心再想甚么,又道:“周氏和其前夫有一女,她当时已经记事,父亲是不是病逝,必定晓得,教员如果能找到她,便可一探究竟。”
年景抬眼看向阿谁穿着陈旧的孩子,模样还没完整长开,却也多多极少能看出长得像谁,“我清算他,我解气,你却一定。”
乡试过后,很多举子都会带谢礼去看望师长,年景本来想给年氏扫过墓,也备礼品去刘府,未想因为谢元宝先和刘云飞在公堂相见。
而歹意破坏她人的墓基,最高可判处徒二年和杖一百科罚,情节严峻者乃至会罚处劳役,放逐远方。
刘云飞拍拍他肩膀笑道:“说来忸捏,我都未教过你甚么,却平白占了你师长的名号,让你不好另遇良师。”
年景当年携妹出走,刘云飞是晓得的,他在州府安宁后,逢年过节还给他稍过武昌府的特产,不贵的东西,却满满都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