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景没有接,“方才望月楼有人出万两银子寻群芳谱。”
韩维闻言面露忧色,不过没等他说话,年景又道:“我筹办拜王子真大报酬师……”
“禹之鼎大人的肖像画名满朝野,很多名流的小像皆出自他手,他的肖像画有白描、设色和墨骨三种面孔,惟妙惟肖,且活泼逼真,我祖父手里有他所画的一副仕女图,上面的女子像堪比真人。”
王兰雁被羞的无地自容,话都说不出。
如果作买卖,年景还能接管,“方剂先给你,药明日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年景点点头,回身走了。
年景那药方她看过,研制出来,绝对能成为都城妇人蜜斯圈中的养颜圣品。
金如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道:“我有婚约在身,招人非议又何妨, 又不愁再说亲。”
此次吴余跟她来都城,谢春也追了过来,每日和她几次闹腾,金如兰现在也疲烦对付她,都是躲着,实在躲不过,就推给在书铺编书的吴余,让他去安抚谢春。
金如兰回声从里屋出来, 她身上带侧重孝, 应当是家中病重的父亲已颠季世。
这确切是吴余会做的事。
他回到国子监,布伦还没返来,年景把药材拿出来,筹办先药制,之前他有尝试过两次,法度和药剂比例的掌控还算得心应手,本日四份都胜利了。
“银子我不缺,群芳谱是他家私藏,他也不卖,送你只是为还情面……一帖药你都能记七年,周氏之事你肯帮我们,他能记一辈子。”
韩维对禹之鼎很崇拜,前几年乃至一度想弃文学画,被他祖父一顿揍,那副仕女图也被收起来,再也没挂出来过。
他说着话,喊了仆人上茶。
王兰雁见他们都在小声挖苦年景,阴阳怪气来了一句:“王子真大人如果真收他入门,我都能喊他老子……”
等两人签好书画过押,金如兰收起她那份字据,然后不怀美意隧道:“事关年后红利,景哥儿今后要送去吴府的药记得在我们药铺走账。”
讽刺的意义不言而喻。
搞艺术的人确切怪癖多,年景也有些拿不准,只能等拜师以后求王子真帮问问,他也不学太高深的画技,常日能够给女子画眉便可。
王子真走后,丫环出去上了茶点,年景规端方矩地站在胡作梅身后,听他先容王府里的环境,“王大人的嫡妻早逝,两个儿子都外放仕进,府上只要老太太和一双龙凤胎小辈,他们比你小一岁,常日也是由王大人亲身讲授,等见到要好好相处。”
有人嗤笑起来,“你怕是还不晓得,王子真大人底子不收门生,他在朝几十年,门下就只要一名画师,人家供奉内廷,名誉京师,不是你一个小小监生能比的。”
“那你快些,本日仿佛有雪,我先去将地毯和暖炉放马车里。”布伦催过他,又转出门。
“记得你说过的话。”年景拿过群芳谱,把字据也收了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布伦远远跑过来道:“瑾瑜兄,马车已颠末来,我们现在去?再晚那些芹菜、莲枣和桂圆都是卖剩下的,如果不鲜嫩送王大人会不会太失礼?”
隔日早课过后,韩维找到正在做练字的年景,欲言又止地问道:“瑾瑜兄……不知可有拜师?”
年景跟着布伦身后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俄然回身对涨红脸的王兰雁道:“做你老子仿佛太丢人,我得回绝!”
六礼筹办好,年景便和胡作梅赶去王府,王子真刚从都察院返来,官服还将来得及换,“抑斋兄你们先坐,等我换身衣衫出来。”
年景微微点头,道:“司业宽解,门生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