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平气!!”
“你可晓得,我甘愿主子一刀杀了我,也不肯被她们如此摧辱,轻易偷生!”
左倾颜笑着,“自是有事与月姨相商。”
她逐步止住眼泪,思虑间眸色渐沉。
她满腔委曲,再也无处可诉。
此言一出,室内的温度骤降。
屋外,杏儿躲在门梁以后,听着闵月对左倾颜的厉声指责,忍不住想跳出来为她说话,但是想起左倾颜的叮咛,只得耐着性子持续听下去。
闵月奋力压抑的明智突然崩塌,她指着左倾颜厉声嘶吼,“我就晓得你跟你娘一样,眼盲心瞎忠奸不分!明显是蒋星那贱人冤枉了我!”
祁烬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左倾颜与她隔开。
要说古怪的事,确切有。
却见左倾颜神采安静,“我晓得的未几,并且,我更想听月姨亲口说。”
并且,就算信了又有何用?
拗不过此人,只好遣了虫草先行回府。
但是,当她再一次来到定国侯府门前的时候,听到的倒是定国侯夫人服毒殉情,贴身婢女殉主而死的动静!
大蜜斯如何能够如此歪曲指责义母?
“你们又想干甚么?”
“义母!”杏儿再也忍不住冲出去,紧紧地抱住颤抖不已的闵月。
这话仿佛一颗火苗星子跳进干枯的茅草堆里。
“本日怎的这么快回家?”闵月推开门,原觉得是杏儿早回,定睛一看,不由冷了脸。
闵月强忍着满身颤抖,刹时发红的眼眶却泄漏了她的情感。
闻言,闵月神采骤变。
“杏儿本日找我,说想用学针灸的机遇,换我和小笛大夫联手给你治腿。”
左倾颜的话将闵月的神思渐渐拉了返来。
左倾颜的话每一句都震惊她的心房。她耳际嗡嗡作响,看着义母现在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
“我说得对是不对?”
“让我猜猜,你这么惊骇提及当年旧事,莫非是因为心虚?”
“月姨,那段光阴有没有产生甚么让你感觉古怪的事?”
她颤抖的手拂过那条伤腿,仿佛噬魂钉入骨的滋味犹在心头,滋长着勃勃恨意。
多年来,心底不能被触及的疼痛翻江倒海地涌上来。刹时化成滚滚肝火和怨憎,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燃烧殆尽。
“既然不是你,为何不向我母亲辩论?”
本想让凛羽驱车前去闵月的居处,祁烬非要挤进马车跟她一起去。
见闵月眸底肝火乍现,左倾颜语中调侃更甚,连眼神都带着鄙夷。
闵月惨笑出声,“你母亲?你母亲刚失了丈夫,生你的时候九死平生,月子里还没缓过劲来,至公子就被撞断了腿,不过两日,二公子又古怪失落……”
不知想起了甚么,闵月终究捂住脸,不能自已嚎啕大哭。
“你担忧说出当年之事,会被人发明你蓄意带走侯府嫡子的暴虐心机,更会让一心孝敬你的杏儿发明你见不得人的旧事。”
左倾颜自顾自地倒了杯冷茶,“不过,想忏悔的人是杏儿。”
“不是!我没有!!”闵月双目赤红仇恨瞪着她。
“她跟疯了似的连鞋都不穿,在街上寻了三天三夜……”闵月泪流满面,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委曲。
闵月警戒扫了他们一眼,让开了门,边走边随便地问道,“如何,现在医馆开张,不会是想忏悔了吧。”
面前这张与慕青年青时候极其类似的脸,以及她嘴里毫不包涵的厉声责问,仿佛十六年前阿谁风雨交集的夜晚再次重现。
她咬牙厉问,“当年的事你晓得了?”
见闵月面露震惊,左倾颜唇角半勾,意味深长叹道,“月姨这些年把杏儿教得真好,当年,若我二哥真是被你带走养在身边,何至于此。”
左倾颜目光怜悯地看着她,内心很清楚她为何这般痛苦。但是她更信赖母亲毫不是是非不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