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徐行上前,“你是家生子吧,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便让母亲将你一家长幼的卖身契全都还给你。”
左倾颜扫了六婆一眼,转而看着面色黑沉的祁皓和尉迟律,“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那糙汉过来肇事没能得逞,我就晓得你们定然贼心不死。”
她面色淡然,对凛羽道,“将他们两个扭送京兆尹府,请谭大人发落,谭大人如果不肯收,便送到烬王府,请烬王殿下帮我审一审。我便不信刑司的那些手腕,还撬不开她们的嘴。”
“这、这天然是因为二夫人难产危在朝夕,我才……”
莫非真如轻儿所言,是有人操纵二弟妹的性命谗谄左倾颜,想让武义候府当这出头鸟,与定国侯府反目成仇?
她下颌微扬,凛羽上前扭住秋英的手臂。
“求公子大发慈悲,饶我一家长幼性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笛吹雪蹲在地上捣鼓了一番,沉声道,“是泡过琼丹水的毒参片。”
本来一心等着看左倾颜笑话的武义候夫人也震惊不已。
她执掌中馈多年,后宅的肮脏事见过很多,如许的环境还是第一次遇见!
六婆见地了祁皓方才那般刻毒无情的模样,抖着唇呐呐点头,“是我……”
人赃俱获,她再否定也没甚么意义。
“你不敢?”左倾颜哼笑一声,扬起下颌看了凛羽一眼。
武义候夫人虽对左倾颜不满,却也将祁晧等人的做派看在眼底,细思极恐,强压着怒意道,“秋英!事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我没有啊!冤枉啊左大夫!”
“你的熟人都来了,当然是要好好叙话旧再走。”
凛羽抬臂毫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
尉迟律没想到一个侍卫也敢对他如此猖獗,俄然怒急拔剑,指向凛羽。
王婶目光闪动,低声劝道,“我都招了,你也别喊了,说实话吧。方才来的路上,另有人要杀我灭口!”
左倾颜道,“你若至心悔过,待会到了京兆府尹大人面前,把你所晓得的再好好说一遍。”
左倾颜声音清冷,“你是想说你为了救二夫人道命才不计前嫌,向武义侯府保举了我?”
“世子,您救救我吧!”六婆面色慌乱地喊了一声。
哐当一声脆响,数十个瓷瓶滚了出来,有的瓷瓶直接被摔碎,一股刺鼻的味道溢了出来。
“我……”秋英嘤嘤哭了起来,辩驳的话咽在喉间,下认识朝尉迟律和祁皓看了眼。
“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左倾颜很快没了耐烦。
六婆惊见家底都被人翻出来,吓得直颤抖抖,“我……”
秋英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两名产婆相互对视一眼,六婆鼓足勇气对左倾颜道,“左大夫,这里既然没我们两个的事,我们就先辞职了,隔壁村另有妇人等着接生呢……”
被左倾颜说中,祁皓神采微变,却色厉内荏地瞪着她,“本世子不晓得你在胡说甚么!”
左倾颜眉梢轻抬,掠过一抹寒光,“不熟?不熟你会让她帮着你找人到医馆肇事?”
这个月她曾偷偷去看过王婶和那肇事的糙汉,见他们好端端的,觉得这事儿就这么畴昔了。没想到左倾颜竟暗中盯上了他们!
“我说……我说!”秋英浑身颤栗,避开了祁皓狠厉的眼神,如倒豆子般开了口。
“你既然那么惊骇医馆抢了你的谋生,何故本日还要向武义侯夫人保举我为二夫人接生?”
“是有这么几次,不过,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