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扶起受伤的同袍,满目激愤拔刀怒骂,“林家放肆放肆,视性命如草芥,还刺杀官差,实在欺人太过!”
话落,谭仲廷扬手,身后衙役跟着他齐齐朝内院走去。
直到瞥见一身喜服的林诩风黑沉着脸走进大厅,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他脚步一个踉跄,猛地跪倒在地急喊,“相爷、至公子,门口来了好多京兆府的人,他们把、把相府围起来了!”
相府世人一眼认出了来者,震惊不已。
但是此时现在,向来稳妥谨慎的孟易正指着谭仲廷的鼻子怒骂,“谭仲廷欺人太过,不给他点色彩瞧瞧,他还当我们林相府的人好欺负!”
心中答案模糊闪现,他几近不敢再往下猜。
林锦怒极反笑,“笑话!莫非街上随便找小我攀污我,我林家都要自证明净?”
衙役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林锦捂着胸口,急欲叫人立即拿下孟易的厉喝,被相府侍卫义愤填膺的嘶喊声全然覆盖。
林诩民风得满身颤栗,“早知如此,当初就改一纸休书休了你!”
林诩风嘲笑,“你动静倒是通达得很!”
“恰是下官!”
他轻咳一声,佯装怒叱,“林至公子不必教唆诽谤,本官夙来秉公办案,从不秉公作假。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毫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若不是西秦人想要歪曲他,那题目就只能出在定国侯和那封“家书”上!
烬王所说的机会……
吉时邻近,宫中派了人来观礼,他只得强撑着不适,挺直了腰背。
他从未与西秦人有过来往,定国侯如何能够从西秦的阶下囚嘴里审出他的名字!
谭仲廷拱手行了一礼,“本官接到告发信,信中言及至公子私藏兵甲火药,勾搭西秦,企图不轨。”
“谭仲廷,左倾颜和烬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到处替他们当出头鸟?”
谭仲廷面色无波,朝前面的人道,“给我搜!”
左倾颜玩这一出,是想要诛心啊!
林诩风面色大变,忍不住厉喝,“孟易,你干甚么!?”
林锦为了主持婚事,不得不撑着病躯现身。听到迎亲队敲锣打鼓而来的声音,他还觉得定国侯府的罪名已然板上钉钉。
话落,一众衙役不管不顾冲上前去,与相府侍卫缠斗在一起。
“慢着!!”
在场世人皆是满目震惊。
林锦斑白的眉毛微微拧紧,腔调轻抬,“是谭仲廷?”
林家父子千万没想到,这场期盼已久的婚宴,会让他们感觉如此冗长难耐,坐立不安。
转眸间,他似是回过神来,瞠目欲裂瞪眼林诩风。
“一派胡言!”
但是这些,皇上会信吗?
林锦顿时胸口气血翻涌。
名叫孟易的管事,是自从前次陈管事“下毒暗害”左兆熙被谭仲廷关进牢房后,林诩风重新选上来的新管事。
“谭大人不来喝喜酒也就罢了,这般阵仗又是何意?”
他脸上蓦地一白,快速用帕子捂住了嘴。
“沈氏,你这贱人竟敢歪曲我!”
她淡然道,“林至公子这是做贼心虚了吧。”
身后众衙役也齐齐喊道,“林家欺人太过!”
来了!
这一幕看起来,倒有些似曾了解。
“到底是谁?”
“本日是我大喜之日,谭大人非要伙同这个贱人一起寻我倒霉是吧?”
俄然,一阵短促的行动声从门别传来——
谭仲廷扬声喝道,“给本官拿下他们!!”
一个侍卫慌镇静张跑了出去。
耳际却不竭循环反复着管事所言。
此话一出,谭仲廷脑海里刹时闪现出,午膳前醉云楼伴计送来的那盘红烧猪蹄和一张写着“静待机会”的四字纸笺。
好不轻易撑着笑容,熬到来宾们几近酒足饭饱,林锦正被管家搀扶着,想要提早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