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眼底包含着浓烈的自责，“若我能聪明一点，将信送出去，笛谷主定会脱手相救，您也不至于被那挨千刀的狗贼……”
闵月一双眼睛早已肿成核桃，她微微颤颤跪在榻前，与棠贵妃四手交握的刹时，相互皆是无语凝噎。
“月姨，时候紧急，快与母亲说说话吧。”左倾颜走过来，哈腰将她搀起。
闵月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棠贵妃扯了扯唇角，“是啊，如果被蒋星晓得了，又要一顿哭，在可受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寝室堕入沉寂。
“主子......您骗得奴婢好苦......”
她吁了口气，悠悠道，“当时你大哥二哥接连出事，我心中惊惧，又激愤不已，便想着干脆毁了这张脸，让他这辈子也别想获得我！”
如果殷氏一口咬定她查出了端倪，那岂不是永久没体例将她按死？
他的面色与平时一样清冷绝伦，唯有那双指骨清楚的手，缓缓攥握成拳，收回啪啪的闷响。
“即便是如许，他还是不肯放过你，对吗？”左倾颜双拳紧握，眸底泛出恨意。
棠贵妃瞳孔猛缩，满身颤抖起来。
“奴婢对不住您！！”
“不必费事，以他的武功，我们的话想必都听清了。”
“是我的错！都怪我这倔脾气，孤负了主子的信赖，没有把那封信及时交到笛谷主手里……”
棠贵妃无法点头，“可我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固执极度的性子。我毁了面貌搏命抗争，反倒激起他势在必得的决计。他将痛恨转嫁到尚在襁褓中的你身上......”
“可他又不忍忠心耿耿的慕家自此残落，便劝说父亲率慕家军投诚先帝，本身则归隐山林。而这把密钥，是他临走前交给父亲的，传闻，是开启前朝宝藏的钥匙。”
棠贵妃考虑着开口，“厥后你了无消息，我和蒋星追悔莫及，蒋星固然嘴上没说，可我晓得，她内心对这件事一向耿耿于怀，你，莫要怪她。”
“以是，殷氏在定国侯府冬眠多年，不但是为了让定国侯府满门颠覆，更是为了寻觅这把钥匙。”
听那嬷嬷的吸气声就像导火索，她柳眉倒竖，怒问，“你是何人！怎的这么没端方？”
闻言，闵月满身紧绷，双肩狠恶颤抖，死力压抑的哭泣声如有似无地传了出来。
闵月是个直肠子，喜怒哀乐皆写在脸上，她担忧那狗贼对闵月动手，只得先一步将她逐出侯府，逼着她前去药王谷，送出那封密信和钥匙。
真是冤孽！
闻言，棠贵妃尽是疤痕的脸微微一白。
棠贵妃心头愤怒，可瞥见左倾颜满身颤抖，面无人色，又实在不忍斥责她的无礼。
立在门口的祁烬，因武功高绝，避无可避地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她观此人入殿时脚步轻巧，是个练家子，一向觉得是祁烬派来庇护左倾颜的，故而未曾遣退。
当初那狗贼隔三差五到定国侯府，也光亮正大地留了极多眼线，她的一言一行，皆被监督得清清楚楚。就连闵月暗里奉告蒋星她心中的思疑，也被眼线听了去。
可方才那样的反应，明显不是受过练习的暗卫该有的。
左倾颜瞳孔骤缩。
她再也说不下去，把脸埋在锦被中哭了起来。
她双手攥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用力绷紧下颌，才禁止住失声痛嚎的打动。
不但齐王想要，天子更想要。
这么说来，殷氏和齐王所说的东西，必定就是这把密钥了！
“是。”左倾颜将地上的面纱拾起，细心拍了拍，却见棠贵妃摆摆手。
“当年，我是实属无法，才那般委曲了你……”
母亲当初该有多绝望。
以是殷氏这么多年来，才气将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