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尚书。”左兆桁面露难堪上前一步，“都说了，舍妹表情不好，实在不好说话，要不，殷尚书他日再问？”
左倾颜清秀的端倪刹时冷下来，“如何，国库的银子都被你们户部搬空了不成，殷尚书连北境疫区急缺的药材都不肯出钱买？”
凭他也配！
左兆桁倒是踌躇，“只不过……”
想起殷氏，心底不由一阵唏嘘。
天子和他算计定国侯府的事，左兆桁应当是不晓得的吧。
“殷家的人来做甚么，想要落井下石吗？”
恐怕左兆桁借机秋后算账，从速拦下。
左倾颜仿佛没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面上含愠。
这丫头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喜怒尽露于色，不长脑筋的侯府令媛，那里有殷氏说的那么聪明夺目。
见左兆桁面色稍缓，殷岐又道，“至于殷沛，他被关在大牢这些光阴，已经知错了，提及来也都是我那孽女心机暴虐，不但害了二公子，还把殷沛带坏了。现下，老夫将殷沛带在身边，就是想让他多看多听，改过改过。”
朝堂中人向来趋炎附势，左兆桁很快会尝尽情面冷暖。
他将纸笺递到左倾颜跟前，“北境瘟疫残虐，急缺药材，老夫奉皇上之命筹集药材，驰援北境疫区，但是天陵城各大药商都说，这几味药在一夜之间被人买空了，左大蜜斯身为城南医馆店主，想必与很多药商熟悉……”
“之前的事情我孙儿已接受过奖惩，左家丫头实在无需咄咄逼人。”
殷岐对上她的时候，全然不像对着左兆桁那么客气。
“侯爷有何顾虑？”
这时如有殷家帮衬，定国侯府也不至于盛宠极衰，无枝可依。
殷岐干脆把话挑明。
殷岐想起此行来意，行动一僵。
“你是想跟我买药？”左倾颜打断他的废话连篇。
“你信口胡说些甚么！”若不是被殷岐按住，殷沛底子压抑不住满腔肝火。
四目相对，殷岐一向打量着他的神采，试图从中看出一点端倪。
殷岐忙不迭应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左兆桁抬眼反问，“皇上亲赐妙手仁心牌匾，殷大人不知？”
左兆桁当即唤人去请左倾颜。
殷岐下认识皱眉，“不是买……”
“你猖獗！”殷岐沉下眼眸，瞋目圆睁。
只得强按下心中不悦，轻咳两声，压着嗓子问，“老夫本日前来，是想叨教左大蜜斯，城南医馆可有囤积这几味药材？”
左兆桁扫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就是你跟殷氏联手设局，坑害我二弟的？”
“劳烦请左大蜜斯帮手看看，皇上只给三日时候筹措药材，但是昨日这几味药不知为何却被人买空了。”
“老夫的意义是想问一问左大蜜斯，手头上可有这几味药？”他褶皱的手将一张纸笺递给左兆桁。
殷岐来上香，与他同业的另有殷沛。
“听闻左大蜜斯是城南医馆的店主？”殷岐俄然问道。
她忿然的目光毫不粉饰掠过殷沛，落在沉稳无波的殷岐脸上。
左倾颜微微抬眼。
这是讽刺他明知故问了。
“侯爷曲解了，老夫只是想问问看，左大蜜斯可有甚么门路，或者熟谙一些药材商。”
这话倒是提示了他。
“不是买，莫非你还想让我白送？”
左兆桁没有接，任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骤冷，“殷尚书思疑是我家倾颜？”
殷岐一噎，有点不适应左兆桁这般坦直的说话体例。见殷沛沉脸想要发怒，赶紧按住他，朝他摇点头，耐着性子开口。
她晓得的奥妙，实在太多了。烬王那把火，倒是替他省了很多事。
这是想用长辈的气势来压她？
凡是晓得一点，也不能这么安静，昨日早朝上，更不成能放过攻讦他的机遇。但是，那些药材又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