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殷氏用血写下的供状,温馨地摆放在祁烬案前。
谭家人前来记念的时候,左兆桁借口将谭仲廷请到慕青苑。
他家主子固然脾气冷冽,不善言辞,可实则心胸天下,仁善恭谨。
左倾颜安闲回话,“谭大人家中世代经商,想必手眼通天,我就是怕被人发明,才找上大人您呀。”
殷氏虽说不肯定是谁帮着天子布下此局,可当时天子的亲信只要两个。
翌日,天子顺手将珠串赐给了她。
那人走后,翌日天子案桌上多了一条赤色玛瑙珠串,而她随身的一块玉佩却不见了。
中间的谭晓卿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成筛子。
算无遗策,冷血冷心的天子,终成最大的赢家!
他是第一个瞥见那封血书的人,亦是现在,独一能了解主子表情的人。
天枢的目光凝睇着紧闭的房门。
一双纤细的手及时扶住他。
“我殷家为皇上为百姓肝脑涂地在所不吝,即便是用殷家库房的钱弥补国库亏空,也要筹得北境疫区所需药材,为皇上分忧!”
“拿酒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怕不是醉云楼吃猪蹄送的吧!
终究,诸位不决,先帝便放手人寰。在两位辅政大臣力保之下,二皇子即位为帝。
所料不差,这位京兆府尹大人两眼一翻,当场就要仰倒装死。
不是殷岐,就是杭春山。
天子心念着定国侯府那位臣妻,将她当作替代品,也不知甚么时候逐步生出将她送进定国侯府的动机。
换做是他本身,一样没法接管。
当年皇上即位没多久,殷岐就将殷氏带进宫,本是想让她提早留在天子身边,在后宫四妃位占得一席之地。
更令她震惊的是,那条赤色玛瑙珠串,与先帝未驾崩前,齐王随先帝前去北戎交战返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她资质聪明,通透聪明,又或许是当年的她眉眼间,长得有几分像慕青。
当时她才晓得,为何天子有恃无恐。
她语气一顿,笑容满面,学着殷岐的口气说话。
谁能想到,先帝的死,重新到尾都是一个设想周到的局。
待北戎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挑起烽火而又背信弃义的东陵二皇子,已然即位为帝,坐拥江山。
天子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就与北戎皇室勾搭上了!
默了默,只得应下。
“瞧瞧,殷尚书憬悟多高啊,谭大人怎能如此诽谤一个披肝沥胆碧血赤忱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