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勿怕,天子脚下谁敢行凶,本官第一个将他绳之于法!”
“大人,林至公子在瞪我,他又想杀我!”
回想当初她嫁进林家时,谁又不是情义绵绵,体贴入微的快意郎君呢?
左倾颜抬手一用力,将裙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神采淡然地将褶皱抚平。
见她一本端庄地裣衽施礼,谭仲廷只得苦着脸拱手回礼。
“大蜜斯要谢,便谢我们三殿下吧。”紫衣女子含混朝她眨眨眼,回身径直分开。
因为他姓林。
“你说同为女子,叫我不幸不幸你。可你明知林家是个火坑,却逼着我与你一起跳。以是,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话用在你身上一点也不冤枉。”
“你才晓得?”冷冽的眸子朝他一瞥,林诩风想起方才那一刹时,只感觉舌头发麻。
半晌,总算见到祁烬薄唇轻启,“谭大人请。”
话中警告意味实足。
悄悄递了身后冰山似的人一眼,却见祁烬半点也没有要禁止她的意义。
内心忍不住就迷惑,本日清楚是胜券在握的一局,如何就输了?
与祁烬对视间,他的内心像挂了八百个水桶,七上八下。
看着两人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换,林染风咽下喉间苦涩,上前一步道,“既然左二公子没事,就请大蜜斯将他带归去好生调度吧。”
他突然抬眸死死盯着左倾颜的侧脸。
谭仲廷,“……?”
竟敢在相府对着亲兄长下毒,明目张胆地设想诬告他?!
林诩风捂着脸,面色一阵青白交代,“三殿下好大的威风!”
等等!
紫衣女子当着世人的面查抄了左兆熙的五官,又拉开他后背的衣衿,一大片刺目标淤青露了出来。
林染风哑然,想说无所不消其极的人不是他。
“左大蜜斯!”沈氏见两人剑拔弩张,毫无回旋的余地,猛地扑倒在她跟前,拉住她的裙子哭道,“倾颜…我母亲从小与你生母是故交,你叫我一声沈姐姐,我也算看着你长大。”
左倾颜清冷的眸子对上她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心中却无半点怜悯和踌躇。
谭仲廷似有所觉,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抽了出来。
一个小丫头,他本来悄悄松松便能拿捏了,可为何左兆熙会俄然中毒,京兆尹府的人又……
祁烬看了眼睛微红的左倾颜一眼,挥了挥手,身后一个紫衣女子走上前,瓜子似的面庞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媚色,“大蜜斯,请让妾身为二公子诊脉。”
心中的猜想似是获得了证明,林诩民风得满身颤栗。
身后林诩风眸色染上寒霜,可瞅见祁烬冷然的脸和谭仲廷巴不得息事宁人的眼神,他晓得,他们没有其他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