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芯心中动容,泪流满面。
陈添隐在人群中,唇角微不成见勾起一抹嘲笑。
萧染拍了拍脑袋,“多亏你提示我,我都欢畅胡涂了。”
“多谢。”碧芯的碗喝得见底。
“那,我能先抱一下吗?”他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等候地问了一声。
就算萧染现在已经改头换面,可他毕竟还是曾经姓林,又觊觎蜜斯多年,不成不防!
碧芯吓得唇色发白,双手一向轻搭在腹上,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佛经。
萧染伸手,替她端住药碗,递到她唇边,“碧芯,喝了它吧,统统的罪,都让我来背。”
感遭到她手内心通报的力量,碧芯用力点头。
林染风几近难以置信,“将军是说,要认我为义子?可我是个放逐钦犯……”
深夜,身无分文的两人相依在林子里露宿了一夜。
身侧,碧芯手里也捧着一碗药。
“从今今后,你叫萧染,死在放逐西境路上的,是林家嫡子林染风,跟你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干系。”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只见凛羽套了辆马车,停在他们不远处。
......
“我、我当爹了……”他咧开嘴,笑得有点傻,抬腿就想进马车,却被左倾颜拦下。
“蜜斯放心。”
“诶,乖儿子。”
说到底,能不能活,还得看孩子本身。
不一会儿,身后有号角声传来,
看着连续分开的林氏族人,林染风感觉他在彻夜短短一个时候内,将人生的大悲大喜都经历了一遍。
黄芪将黑乎乎的药汤端到碧芯跟前,“蜜斯一大朝晨就让羽保护进城给你找了产婆,又租了驾马车,快把药喝了吧。孩子若与你们有缘,会留下的。”
叶轻远远瞥见她,神采沉了沉。
闻声碧芯痛呼声,萧染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
她看向萧染,轻声道,“恭喜了,是个女孩。”
见只要萧染跟左倾颜两人,凛羽赶紧跟了上来。
闭上眼,任由泪水滚落在药汤里,她猛地按住他的手,一口气灌了下去。
翌日,碧芯的精力已经大有好转,但是,当第二碗药下肚以后不久,她腹间胎儿开端频繁胎动,腹间也模糊作痛,下体还时不时有血迹排泄。
她死死盯着那倒映明月的汤药,双目含泪,两手重颤。
“这碗是催产药,先服下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让你们久等,能够走了。”
萧染也白着脸在林间来回踱步,想冲进虎帐里问左倾颜,又不知该说甚么。毕竟她昨夜早已将环境与他们说尽。
他将孩子交给左倾颜,到箱笼里翻找半天,抓了一大把饴糖,拿红色的布包起来。
“来这边坐着,渐渐吃。”萧染将筹办好的干粮递给碧芯,看向左倾颜,有些宽裕地开口,“你们呢……用过早膳没有?”
“既然佩服,那就唤我一声寄父吧。”
凛羽眉眼溢出忧色,本想说句恭喜,见他神采恍忽的,忍不住笑着踹了他一脚,“瞧你那怂样,昨夜自逐出族的魄力喂狗去了?”
天刚蒙蒙亮,她一看就晓得碧芯的模样定是药效发作了。
林染风猛地昂首,“寄父?”
几人目不直视坐了一会儿,碧芯的肚子就发作了。
林染风呆若木鸡,“???”
左倾颜没有说话,黄芪笑应了声,“吃过了。”
他冷冷环顾着林氏族人和押送官兵,“本将军方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左倾颜轻声提示,“神策军要拔营分开了,想报喜就跟我走吧,别忘了带喜糖。”
碧芯一向为他捏着把盗汗,听到这话,恹恹不振的神采刹时都精力了几分,满目欢乐道,“公子,萧将军的意义是说,要收你为义子,传你刀法!”
属于林染风的人生,也随之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