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北戎兵被他的凌厉吓一跳,支支吾吾道,“是二王子醒了,他说鸣金出兵,择日再战。”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见穿戴一身铠甲,看起来却文弱白净的叶轻,俄然上前几步。
“不准过来!”她忍不住怒喝。
他晓得,左倾颜一向在找云溪,但是翻遍定国侯府的暗卫名册,却从未见过这个名字。
阿谁蠢货,清楚是怕被他抢了功绩,得了军心!
……
“国师?”看着将神采隐于墨色面具之下的人,北戎兵不敢多言,只道,“二王子正和叶轻对峙,您畴昔瞧一眼吧。”
这时,一个北戎亲军仓猝跑来,“国师,神策军主力都到了,神策军主帅喊话,说两方各自退兵十里,择日再战。”
没等亲军答复,黑袍听到一声鸣金声,他猛地昂首,“谁命令出兵!?”
他捂住受伤的胸口,缓缓走到左倾颜身后,一把扯过她,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颌,意味深长道,“长得倒是斑斓……”
祁烬面色黑沉得快滴出墨来,一双深眸迸出凛冽杀气,“兰提真穆!”
云溪,“……”
这一局,他输不起!
他扫过左倾颜的脸,心中肝火更甚,“不但傲慢,还卑鄙无耻!”
若真如此,她决不能谅解本身!
可骇甚么来甚么,祁烬面不改色朝前踏出一步,她只感觉本身的心怦怦乱跳,将近炸开。
烬王和叶轻紧绷的神采,叫人忍不住也跟着屏住呼吸。
“我倒感觉二王子的发起甚好。”
落日西下,一道昏黄的夕照余光映照在嘉北关疆场上。
那女人到底是甚么身份?
武义侯那莽夫,竟选了个不会武功的儿子当世子?
祁烬面色大变抬步欲追,拉扯到胸前血淋淋的刀口,脚步一颤,大豆般的盗汗滑落脸颊。
黑袍眼底掠过一抹惊奇,目光落到左倾颜莹白如玉的脸上,握刀的手俄然一僵。
左倾颜更是面色蓦地一厉,看向祁烬时满目颤抖,用力朝他点头,恐怕他打动应下,中了贼人的狡计!
看似安好的疆场,埋没着随时发作的凛冽杀意。
两军将士神采庄严,手持刀枪长戬,相互温馨对峙。
兰提真穆在听闻祁烬为救一个女子,宁肯舍了手中兵刃,不管不顾还是以受伤后,阴沉的端倪总算有了一点起伏。
黑袍闭了闭眼,目光扫向一向沉默不语,神采沉凝的左倾颜。
云溪横刀劈出,迎上萧桡凌厉的锋刃。
这丫头,胆量倒是大得很。
黑袍国师当真回想着这些年刺探到的信息,“阿谁瘸了腿只会舞文弄墨的宗子叶轻?”
“……蠢货!”
他忍痛挥开天权,快步追了上去,“看看再说,谁都不成轻举妄动!”
世人瞋目之下,云溪薄唇勾起,熟谙的声音冰冷彻骨,“跪下求我,我能够考虑考虑。”
他沙哑的嗓音如鬼怪回荡在耳际,“也好叫你这丫头看看,东陵皇室的薄情寡义,早已刻在了骨头缝里,抹也抹不去,剔也剔不掉。”
“谁让她是我的未婚妻呢,就算要换,也该由我来换。”
祁烬瞳孔缩了又缩,看向云溪时戾气深重,寒声开口,“放开她,饶你不死。”
黑袍手握长刀,墨色面具下冷酷如此。
北境的风凄厉如刀,割在她莹白柔滑的肌肤上,她却未露半分怯意,如同一朵傲立不平的娇兰。
他看向云溪,竖起了大拇指,“你叫云溪是吧,转头记你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