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谙的声音让她的倦意一扫而空,抬眼就看到祁烬似笑非笑的,通俗的眸子如夜空的星星一样澄亮诱人。
她俄然想起甚么,低声道,“此次黑甲卫死伤惨痛,刘统领虽捡回一条命,短期内怕也回不了天陵,你回京以后失了倚仗……可想过要如何应对?”
至今畴昔整整一日一夜,可两军阵前的那一幕,还是时不时地腾跃在他脑海。
祁烬头也不抬,“嗯,她奉告我,哄女人家不但要耐烦,脸皮子也要丰富。”
这里,每一日都有留着眼泪送走嫡亲至爱的人,也有留着眼泪躺在床榻上等候灭亡来临的人,慕老太君的病故,在药王谷中并没有引发太大的波澜。
左倾颜点头,“谷中病患还这么多,这里的大夫们多数落空过亲人,可他们谁也没有落下肩上的任务。我若去了,也不过是在祖母灵前多跪几日,倒不如留在这里,还能多抢回几条性命。”
左倾颜和祁烬全然没想到,等候他们的是一个好天轰隆般的凶信。
“进。”
但是,在瘟疫和战乱两重残虐过后的药王谷,眼泪最是不值钱。
左倾颜嗔恼地推了他一把,“不说就不说,等你想说那日,我也不奇怪晓得。”
内心固然愤怒于她的决然,可若易地而处,他也决然不会让旁人操纵本身来伤害她。
将外袍搭在她身上,祁烬忍不住靠近了些。
“小懒猪,该归去了。”
“你去看过她了?”
是不想到手的筹马就这么毁了,还是因为他情急之下喊的那声左倾颜?
祁烬侧眸一看,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知甚么时候,已经阖眼睡着了。
祁烬撇开眼直起家子,“梦见甚么了?必定没有我。”
左倾颜顺着他脖颈的力道坐起家,也忍不住笑开,“本日我做了母亲常给祖母做的五子当归汤,祖母夸我技术好,方才她在梦里说,让我快点起来,再给她做一碗。”
他抬指虚抚过她的伤口,想起黑袍在阿谁刹时的行动,祁烬沉冷的端倪微微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