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恨啊!”
“开初我也不信,可我派人展转从侯府旧人丁中探听到,青儿生下倾颜时几乎难产,是那人亲身领着杭春山救了青儿,过后,他的确经常呈现在慕青苑,浅显下人皆是讳莫如深,不敢妄言主子是非。”
朝霞犹不断念道,“要不,我们知会侯夫人一声......”
“我也暗中在安凌军放了钉子,之前她就受祁天威教唆放西秦兵夜袭虎帐,致桁儿受伤,又趁机篡夺安凌军兵权,还觉得我山高水远毫不知情。”左成贺嗤笑,朝霞倒是听得心惊胆战。
左成贺眸光深沉,“她这些年周旋在我和祁天威之间,谁又能晓得她真正的心机,但不管她是甚么心机,也都到此为止了。此女心机深沉,不堪桁儿良配。”
“据那人所言,他每日都微服出宫,到侯府痴缠青儿,青儿不吝自毁面貌叫他断念,可他尤不甘心,到处胶葛,这才逼得青儿走投无路……”
至于五万安凌军的存亡存亡,端看杨伶接下来的挑选了。
左成贺倒是波澜不惊,“要真是说了,那也挺好。”
“祁天威对于我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色欲熏心,对青儿图谋不轨!”
朝霞沉吟不语,却也听懂了他的意义。
“更何况,只要将权力紧紧把握在本技艺中,才气代表北戎出使东陵,才气见到祁天威,亲手扒下他伪善恶毒的面皮,为我的青儿报仇!”
左成贺嗤笑,“当年,他肯将祁天威暗害先帝,勾搭北戎,设想毒杀我又逼死青儿的事奉告于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恨上东陵皇室,心甘甘心替北戎效力吗?”
现在,左成贺缓缓展开的眼睛,如同通俗的黑洞普通,阴酷寒戾,几欲将她吞噬。
朝霞回过神,忍不住怒道,“就算要和谈,就不能找别人去吗,北戎皇室又不是都死光了!”
一丝猩红的血渍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滴落衣衿。
朝霞忍不住问,“你既然晓得那人想操纵你,为何还要留在这?”
这般肆意搅弄风云,东陵定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唤我夫君。”
没成想,那杨伶竟是如许的人!
“可不是都说,主子是殉情而死......”
姑爷奉告她们,他因调查先帝死因遭天子暗害,好不轻易假死逃到北境,不料主子产后哀痛过分,一时想不开殉情而死,蒋星跟着殉主,闵月不知所踪,慕青苑的旧人也都被殷氏斥逐了。殷氏是天子耳目,若她们归去,不但护不住两位公子和大蜜斯,还会赔上本身。
朝霞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迷惑问了出来,“你......你是不是也不信她?”
“我要替西秦拖住祁烬和神策军,就不能假手于人。”
耳际,只听他抑声开口。
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
心中激愤难忍,左成贺俄然痛苦地捂着刀绞般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