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着屋内的幔帐,蒲团,就连独一的房门,也滋滋燃烧着,细心一看,随行庇护的两个影卫的尸首,也沾上了火星。
转眼,就看到不云跪在佛像前,头歪向一边,唇边尽是黑血。
发觉不当,一手排闼而入。
禅房内,回荡起《金刚经》的声音,梵音绕梁,不断于耳。
“若不然,朕几番让你清除乱党,为此还破钞了好几笔库银,可实际上呢,那帮乱党现在还在南山寺假扮成和尚清闲欢愉!”
“殷岐……你给我返来!返来!!”
那张好不轻易获得的龙椅,他还没坐够!!
蒋嬷嬷笑,“奴婢又不是小孩子。”
他口中经文未停,抬指抹下唇间血迹,在安排佛像的橙色绢布上,写下寥寥数语。
天子腹中又是一阵绞痛,眼睁睁看着殷岐翻开了还未被火光吞噬的房门,一急,他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渐渐地,不云嘴角溢出一丝腥红鲜血。
不,他还不想死啊!
此情此景,印证了祁烬和左倾颜的猜想。
蒋星!
左成贺眸子沉了沉,“归去看看,你去找朝霞,我去看颜颜出来了没有。”
殷岐缓缓醒来,一样认识到不妙,却痛得只能捂着腹部嗟叹。
此时,门梁轰然崩塌,将独一能够逃生的大门堵得死死的。庞大的声响,天子吓得双手捧首,钻进了桌子底下。
“你给朕闭嘴!”砰一声,天子拍案而起,“以是你是用心的,对吗?”
目睹天子和殷岐都不省人事,两人随即拔剑朝不云袭去!
惊骇刹时包抄了他。
天子凌厉的诘责一字一句,劈脸盖脸砸在殷岐脑门上。
殷岐见状,脑海中如同丝弦崩断,猛地看向不云,“你……”
殷岐和天子是痛醒的。
“两位施主稍安勿躁,再饮一杯,祛祛心火。”不云方丈再次替两人斟满茶盏,本身也啜了一口白水。
蒋嬷嬷安抚道,“是烬王殿下差人来告诉我们分开的,大蜜斯想必与他在一起。”
殷岐只觉心口发闷,确切有些口渴,可当他想再次拎起茶盏时,却发明面前一片恍惚。
“走、走水了……”他面色大变,强忍着腹中疼痛想要起家,却始终没能站起来。
倒地时,他将手中茶盏扫落在地,收回一声脆瓷裂响。
殷岐一脸无辜,赶紧摆手,“皇上,臣绝对没有!臣一心为皇上办事,向来不敢有违圣心……”
见她还满面忧色,坐立难安,蒋嬷嬷道,“要不娘娘在车里稍坐,奴婢归去瞧瞧。”
……
左成贺来到女客寮房,直奔左倾颜的房间而去。趁着火势还没伸展到大门,他欲一脚踹飞房门,俄然,大门从内翻开。
另一边,听闻和尚孔殷火燎喊走水,云溪看着着火的方向面露惶恐,“师父,霞姨还在房里!”
他双手合十,慈霭的神容虔诚得一如往昔。
“不过皇上放心,出去以后,臣会连同皇上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禅房门窗紧闭,非常炎热。
不,喂了狗,起码还会摇尾称谢。
“皇上想活着,臣莫非就不想活着吗?灭我九族,呵呵,你是筹算托梦给衡王,还是烬王?”
这张脸固然多了几缕纹路,可他一眼就能认出。
屈膝跪下。
左成贺披着黑袍戴着面具,看起来阴恻恻,透着一股伤害,让蒋嬷嬷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