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岐目光闪动,内心思路翻涌。祁衡不知内幕,当然不晓得,他的内心,比谁都急!
“秦念初勾搭前朝乱党,被皇上打入冷宫,算是废了。”殷岐看向火光未散的禅房方向,“不云伙同前朝乱党暗害皇上,乃至皇上驾崩,究查下来,秦家满门难逃一死。秦征若想苟活,就必须及时做出定夺。”
殷岐回身,就见诩影带着一众影卫急仓促朝他走来。
不……
说这话时,祁衡面露狠色,意味深长地盯着殷岐的眼睛。
殷岐微不成见地点头,“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祁衡脸上有些悔怨,“殷尚书,本殿方才那些话,您就当……”
“方才,本王一时悲忿,情感冲动,多有获咎,望殷尚书包涵。”
“殷尚书!”祁衡俄然一掌控住殷岐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拧断他的手。
南山寺前朝乱党放火生乱,皇上都将近“驾崩”了,再多一个失落的贵妃,想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殷岐闻言面色大变,难以信赖本身听到的。
好不轻易能顺理成章获得殷家和秦家的支撑,文臣武将他都有了,却因为找不到父皇的尸身,就要错失这大好的机遇,委实可惜!
若不是无路可选,他至心不肯将筹马压在这个蠢货身上。
“多谢四殿下,老臣在家恭候便是。”
“殷尚书再好好想想,父皇临终前,说了甚么?”祁衡压着声音,死死盯着殷岐再次问道。
可他,不是父皇的亲信吗?
话落,殷岐朝远处棠贵妃马车的位置扫了一眼。
“这么说,殷尚书是最后见到父皇的人。”祁衡忍不住摸索着问,“那父皇临终前,可有留下遗诏或是传位口谕?”
殷岐悄悄摇了点头,干脆将话挑明,“皇上驾崩事出俄然,若真留下甚么话,反倒要让钟赟之那帮人思疑微臣和四殿下的用心。”
殷岐被亲随搀扶着走出来,一眼就瞥见了祁衡的模样。垂眼敛去一丝讽刺,他一脸悲哀地朝祁衡走去。
顺着他的视野看去,祁衡眸底闪过一抹阴鹜。
“殷尚书,你当真瞧见皇上驾崩了?”
“殿下您感觉呢?”
“殿下贤明。”
没想到父皇能够还活着,方才他跟殷岐说的那些话,实在太打动了。
他决不能就这么认命!
他想了想,有些可惜地看着祁衡,“臣只是感觉,这么好的机遇,若因为皇上存亡未知,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
御林军和影卫们早已忙活了大半天,祁衡这话就是场面话,说了即是没说。
“四殿下是中宫嫡子,皇上驾崩,储位不决。”殷岐抬高了声音,“先立嫡,后立长,烬王名声再好,也压不过您,殿下何必焦急上火?”
“四殿下客气了。”殷岐揉了揉被握得生疼的手,“眼下最首要的,是兵权。”
万一他奉告父皇,那该如何是好!
而秦征和殷岐一样,与烬王府势同水火,以是事到现在,他们除了凭借于他,无路可走。
“殷尚书说得极是。既然三哥不在,本王理应替他欣喜贵妃娘娘一番。”
祁衡袖中双拳攥紧,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祁衡闻言,目光一颤,“殷尚书的意义是?”
意有所指。
祁衡面前一亮,勾唇奸笑,“殷尚书高超。”
如果天子真的躲过一劫,殷家可就全完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将殷家连累九族,必不甘休。
“定是如此!”殷岐用力揉着眼睛,哭道,“皇上……皇上信错了人啊!”
祁衡一震,诧然道,“莫非,不云方丈也跟祁烬所说的那群前朝余孽有关?”
现在,他就是独一能给秦征但愿的人。
殷岐这意义,是表示他不顾统统上了位再说?
“殷尚书!父皇到底为何会俄然……本王一时候,实在难以接管……让我缓缓……”祁衡掩面而泣,眼角却毫无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