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拂面,端庄恬雅,如同鲤鱼池中的清荷,亭立于人前,高洁而清傲。
祁烬口中的杏仁酥还没来得及吞下,嘴角已经上扬。
棠贵妃却拍了拍左倾颜的手背,以示安抚。
晌午后,母女闲来无事,又挽动手进了小厨房,忙繁忙碌地做起糕点。
声音和顺似水。
长廊绝顶,左兆桁带着人避开了烬王府大门口拥堵的人潮,从后门仓促入内,大老远就撞见了这一幕。
凉亭地点的位置,时不时有轻风拂过,四周又放了很多冰块,非常清爽恼人。
大张旗鼓,若不能得逞,他必定要与骁骑军产生抵触。
皇后红着眼,被祁衡搀扶着呈现在早朝之上,大要上对诩影的搜救予以尽力共同,更命令将天陵城戒严,没有官府通牒,谁也不得随便出入城门。
祁烬有些不测。
祁烬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捏着眉心,神采不虞,就听侍卫来报,棠贵妃和左倾颜在凉亭赏花,请他畴昔一叙。
祁烬侧身挡在棠贵妃身前,冷声道,“母妃身材……”
祁烬执起她的手,两个玉戒轻碰,收回脆响。
棠贵妃看着他,“钟老他们急着找你,但是西南战事有变?”
不待她回过神,棠贵妃暖和的掌心,用不容顺从的力道,将她的手扒开。
“贵妃娘娘,接旨吧?”
可这为数未几的人里,却有当朝天子祁天威。他如同人间蒸发普通,完整消逝在南山寺的废墟中。
“如何才来,母亲做的饴糖杏仁酥都软了。”左倾颜拿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李公公软软歪倒在地,手上的圣旨,沾满猩红。
……
祁烬嘲笑,“他当时那么说,不过是想拉拢朝臣罢了,现下,秦征和殷岐都向着他,那十万骁骑军,就是他压抑我的筹马,他岂会等闲承诺出兵,把筹马放出去。”
佟冀抿着唇,半晌才应了一句,“是。”
见他颀长的身姿呈现在长廊绝顶,棠贵妃笑着朝他招手。
话落,娓娓道出心中战略。
南山寺山火烧了一夜才得以毁灭。
宣旨的人阵仗强大,椒房殿一半以上的宫女内侍都来了,且另有骁骑军统领佟冀带着数百名骁骑卫,亲身护送。
棠贵妃赞美地看了左倾颜一眼,满目欣喜。
皇后想要将母妃攥在手心,拿捏他。
仿若不觉,声音轻柔。
多喂几次,左倾颜也没感觉有多害臊了,棠贵妃归恰是见惯了两人腻歪,发笑着撇开眼。
“唐延暗中收伏的半数骁骑军,最多只能在夺嫡时,用来管束秦征,而调兵离京,驰援西南,没有玉玺,没有兵符,行不通。”
“你的剑,记得收好。”
也就是说,宫中已经尽在皇后的掌控当中。
清甜,酥脆,混着淡淡的杏仁暗香。
“殿下,贵妃娘娘,宫里送皇后娘娘懿旨来了。”
祁烬当真咀嚼。
凉亭前,李公公眼皮微掀,不厌其烦地反复着一句话。
“我有体例。”
嫂子和安凌军可还在西南!
皇后要让秦征重新为她所用,天然是要先放了秦念初示好。
瞬息间,那柄长剑已经贯入李公公腹中!
皇后的目标不言而喻,她和祁烬如果抵挡,就让天陵城的百姓都晓得,贵妃抗旨不遵,烬王行事悖逆。
攘外必先安内。
“稍安勿躁。”
棠贵妃道,“玉玺现在,定是在皇背工里了吧。祁衡之前不是一向主援吗?”
指尖触感软糯,一缩,左倾颜眉梢未动。
如祁烬所料,皇后公然不敢对外宣称天子失落,只说,天子卧病,没法理政。
“烬儿,快过来。”
“母妃?”他看清了她的行动,剑眉微拧,被她挤开。
对视间,以两指捏着下垂的剑柄,递到他跟前。
左兆桁冷了眼,脚步一抬就冲要上去,俄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