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吓得花容失容,惊叫着连连后退,还是避之不及被断臂砸中,脸上温热黏稠的触感叫她满身颤栗,阵阵恶心从腹中翻涌而上。
一只断臂随之飞出,撞向皇后!
下一刻,祁烬鹰眸一掀,大掌掠过腰封,银光瞬闪,瞬息间朝那宫女削去——
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有人敢直言,皇上驾崩。
新娘子娇美的面貌摄取世人眼底,掠过冷傲之色。
一转头,声音消噤在左倾颜冷眼下。
他不知甚么时候,将那封信拆开。
思及此,她挣开慕青的手,大步朝人群走去。
这时,钟赟之缓缓捡起一封信,看向祁烬。
有没有能够,兰嫔用原母语写的这些,也只不过是近似的“日记”?
皇后更怒,骂道,“你反——”
“方才是皇后娘娘本身说的,她可不是本殿的母后。”祁烬侧身,将左倾颜挡在身后。
红盖头早已被翻开。
她穿戴一身大红嫁衣走出的第一步,祁烬就瞥见了她,眼神也迟迟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祁烬立在人群中,眸色凌厉,如同虎睨狼顾,“看来,皇后明天不是来道贺的。”
神采波澜不惊,眸底却涌动着暴风暴雨,“凡是她念着一点血脉亲情,也不至于在大婚之日让人掌掴本殿的王妃!”
可现在,德高望重的钟老亲身翻译,若他翻译出来的与他们不一样,那他们岂不是被架了上去......
轻则身败名裂,重则粉身碎骨。
皇后乌青着脸,终是忍不住大吐特吐。
“既然皇后娘娘说那是前朝皇室原母语,那敢问娘娘,您看得懂吗?”
皇后闻言放下拭嘴的帕子,眯了眯狭长的凤眸,避重就轻,“钟老,你这是拐着弯指责本宫?”
宫女退避不及,惨嚎声响彻宴厅。
钟赟之面色不虞,缓缓站在祁烬身侧,“皇后娘娘本日,的确是过甚了。”
两人抬眼,微不成察地朝皇后看去,随即上前,接过那些函件。
而此人,恰好还是皇上的亲信,单从这一点,殷岐嘴里的话便比其别人说的,更多了几分可托度。
她睨着皇后,“原觉得皇后娘娘位主中宫,乃人间女子之榜样,没想到,目光竟是如此短浅,的确叫人不敢恭维。”
她身边的大宫女领命,脚步生风,法度诡异,仿佛也是个练家子。
两人对视一眼,左倾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众围观的朝臣来宾纷繁退避三尺。
此言一出,皇后猛地抬眼,心中怦然。
宫女已经捡起几封信,皇后笑道,“有劳二位大人过目。”
她要陪着他,一同面对袭向烬王府的暴风暴雨。
来宾中,有两名翰林院的学士走出来,“我等对此很有研讨。”
她挑选在本日拿出这些信,不过是迫于情势,想要借此找一个脱手的来由罢了。
祁烬这才压抑心中动容,移开目光。
仿佛,是不信赖那两人。
祁烬一步上前,在她的手落到左倾颜脸上之前,将人一把搪开。
她信赖,皇后不会蠢得拿撰写的函件冒充兰嫔,但是,她不信赖兰嫔有机遇通敌。
祁衡难以置信,怒叱,“祁烬,你敢对母后无礼!”
可府里有人悄悄来报,说府里的女眷,已被请进宫赴宴…...
兰嫔真有那般本事,也不至于护不住独一的儿子,就香消玉殒。
见钟赟之和朝臣们瞳孔骤缩,殷岐又道,“是烬王,伙同不云阿谁老衲人,将老夫和皇上迷晕,又放了把火,想与我们玉石俱焚。”
两位翰林院学士听闻钟老也懂,捏在指尖的信封顿时千斤重。
左倾颜捡起此中一封,摊开,“各位大人当中,可有懂这些字体的?”
想当初她们手里攥着裴成太子的亲笔手札,再共同那支白玉流苏钗,都只能勉强推断祁烬的身份,若不是笛谷主亲口证明,他们至今没法确认祁烬是裴成太子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