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老侯爷日渐年老,大嫂又跟着大哥远赴西境,多年未曾回京。殷氏以姨娘身份筹规定国侯府大小事,博了个温婉贤淑,持家有道的好名声。
见她不被骗,左倾颜不由有些绝望。殷氏此人常日里老是谨言慎行,要抓她一回错处可真不轻易。
“大蜜斯!”她的贴身婢女虫草跟在殷氏身后,目露不安,看到她好端端的,总算松了口气。
“左倾颜!你还敢来!”刘氏瞠目欲裂,恨不得吃了她。
名叫翠微的婢女扑通跪了下来,大声道,“大蜜斯说得对,左家蜜斯让奴婢带路,奴婢不肯,她非要本身去,说是今晚机遇可贵不能错过。她约莫是迷了路,才没有找到这来。”
殷恬恬云鬓混乱,衣裳不整,额头磕破了皮,嘴角另有带血的淤肿,看起来只剩半条命。
“我不晓得…我把婢女都派出去找她了!”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了局。
“皇后娘娘是在找臣女吗?”
殷氏明显说早已安排安妥,但是,最后遭罪的如何就成了她女儿!
殊不知,这个看似和顺浑厚的女人,就是一只中山狼。
“左大蜜斯,今晚你可曾来过这里?”皇后缓缓开口。
殷氏甘居妾室之位,冬眠定国侯府十六年,何其耐烦和灵敏,方才那一瞬,仿佛就要看破她的内心。她倒要瞧瞧,殷氏这回如何替殷恬恬出头!
世人望着左倾颜的目光顿时尽是鄙夷。
想来,她是已经晓得殷恬恬的事了。
殷氏与皇后见了礼,却不开口,垂首等着皇后发话。
这一劫本是左倾颜该受的,现在却落在最心疼的侄女身上,她百思不得其解,彻夜的事到底是那里出了偏差?
一轮鏖战后心对劲足的祁衡瞧着她,暴露一抹浅笑,“殷家蜜斯自个儿进了本殿的寝室,还能是如何回事?”
“殷姐姐如何了?”她一顿,面露体贴,目光澄彻。
身后,皇后娘娘厉目落到祁衡身上,“你来讲,到底如何回事!”
左倾颜闻声退了几步,躲到殷氏身后,带着委曲问,“姨娘,尚书夫报酬何要这般对我?”
一个姨娘在如许的场合,底子没有说话的资格。
四皇子寝殿外站满了御前侍卫,一个个面色寂然,殷恬恬的婢女们跪在石阶前,瑟瑟颤栗,噤若寒蝉。
“我不堪酒力,想去棠贵妃宫里安息,竟迷了路。”左倾颜纤长的睫毛缓缓的垂了下来,掩去眸中那锋利的寒光与刻骨的恨意。
不一会儿,皇后带着祁衡率先走了出来,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半拖着殷恬恬紧跟厥后。
“四殿下这胡截得真是妙哉!来,喝酒喝酒!”
见她吃紧回身走了,左倾颜目光掠过一抹冷意。
殷氏拧眉,却又没甚么来由辩驳,“随便你,待会儿可别添乱。”
走近他们,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只不过,这平生的配角换成了殷恬恬。
殷氏手指状似偶然地盘弄着她腕间的赤色玛瑙珠串,黑沉通俗的眼睛却一向盯着她的眸子,带着犹疑问,“你从小到多数进宫几次了,如何还能迷路?”
“娘……是左倾颜!是左倾颜害我的!”殷恬恬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如许的欺侮,见到母亲,也顾不得避讳,哭泣着哭了起来。
殷氏盯了她好一会儿,终究缓下神采,“殷家的事你就不必理睬了。”
他的笑容让殷恬恬打了个寒噤,缩到刘氏怀里冒死点头,“不是我!今晚要进四殿下寝室的是倾颜…皇后娘娘,是左倾颜说要来的啊!”
“定国侯府大蜜斯?”皇后微微挑眉,“她为何要到衡儿的寝殿,她人呢?”
她从殷氏身后走了出去,目光安闲,“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从将来过。”
殷恬恬嘲笑怒叱,“左倾颜,你还想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