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她愤怒地抬手按住生疼的锁骨,那边很快浮出一抹淤青。
定国侯府。
左倾颜,任凭你如何折腾,也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看十六年的煎熬就要到头,她毫不会等闲认输功亏一篑!
“但是,负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犯了错就理应接受结果。现在他已经惧罪他杀,想必最是不肯让定国侯府的名声因他而损,逝者已矣,还请大蜜斯节哀,多为定国侯府大局……”
殷氏一噎,“他、他用银钗伤了人,银钗天然会被人夺了……”
左倾颜神采淡然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讽刺,“夺了银钗,再给他一柄剑?你们殷家的人可真是机灵!”
话落,左倾颜疏忽左倾月的悲忿和殷氏深沉的目光,朝着凛羽道,“立即筹办一副棺椁,带着二公子,把府里的人都叫上,随我走一趟京兆府。”
下一刻便顺着床榻歪倒,闭眼厥了畴昔。
“二哥……你如何就这么想不开?”她面庞蕉萃,通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斜目睹到左倾颜负手立在一旁面色沉凝,忍不住愤怒,“大姐姐真是好硬的心肠!”
阴雨覆盖的定国侯府高低,如同绷起的一根弦,仆人奴婢井然有序的从角门进收支出点亮灯笼,不敢大声言语。
在门口候了半宿的虫草刷地白了脸,刚走到门口的左倾月和殷氏听得这话,顿时偎在一起失声痛哭。
她猛地抬开端,极力稳住声音沉着辩驳,“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二公子一向都是个纨绔,从不甘心被缚于书院,逃学去斗鸡场也不是一两回了!固然他本性恶劣,不思勤恳又烂赌成性,但是,没有把他教好也的确是我的无能,大蜜斯要怨我我也无话可说!”
左倾颜语气冷酷反问,“二哥胸口中剑死于非命,为何不能上公堂?”
“你口口声声说他惧罪他杀,那么敢问姨娘,他惧罪他杀为何要用殷家的剑,而不消手上的银钗?”
管事领命分开,殷氏眸子里漾出一抹倨傲的志在必得。
见她咬牙不语,左倾颜眼皮微掀,“我说要上公堂,姨娘便怕成如许,若我再把证物拿出来,姨娘是不是现在就该跪地告饶了?”
左倾颜见状却目露讽刺,“瞥见了甚么,莫非他们说甚么就是甚么了?那我便说我亲眼瞥见殷沛一剑捅进二哥的心窝子,你瞧,他身上那么大的伤口呢。”
“二哥为何负债,你内心不清楚吗?”
左倾颜不讲事理的话让殷氏气得满身颤栗。
左倾月拧眉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垂垂有不好的预感,见左倾颜分开,她下认识拉住殷氏想要问个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
“你!”
话到一半,只见左倾颜俄然抓起桌上一柄长剑朝她掷来。
翌日凌晨,太病院岑太医从隔间走出来,摇着头宣布了最坏的动静。
殷氏面色微变,“大蜜斯想干甚么!”
“二公子清楚是因为借了印子钱还不上,被老侯爷逐削发门后误伤了殷沛和我,这才想不开赴剑自伤投了河!若不是我上前替殷沛挡了那一下,那根银钗就扎进殷沛的心口!”
她眸底渗人的玄色毛骨悚然,骇得左倾月连连退开好几步,目光警戒色厉内荏地瞪着她,“你这疯子!二哥哥都如许了,你还无动于衷,不是硬心肠是甚么!”
殷氏顿时遍体生凉。
左兆熙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缭绕着一片暮气。心口中剑的处所包扎着的厚纱布早已被鲜血再次染红。
“慢着!”管事还未回身,殷氏拨下腕间的赤色玛瑙珠串塞给他又道,“再让公子派人去找齐王,就说请他走一趟京兆府,为殷家撑腰!”
左倾颜说完回身就走。
左倾颜迎向她切磋的眼色,勾唇嘲笑,“当然是为我二哥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