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也有话要说!”殷沛俄然冲动地喊了一声。
若连殷沛都改了口,那她就全完了!
一个熟谙的身影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殷氏大惊失容,厉声喝道,“沛儿,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你可要想好了!”
“闭嘴!谁让你摧辱二公子的!”殷氏咬牙切齿瞪着他。
从未想过,向来心机周到沉着安闲的姑母也有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神采慌乱的一天!
……
她让他拿钱送左兆熙出门清楚是想让外头的人晓得她的贤能淑德,这混账倒好,落井下石不成反叫左倾颜抓了把柄,引得群情激愤,还坏了她多年来她苦心攒下的好名声!
“殷氏,本日我踩着定国侯府的脸面将后宅阴私搬上公堂,便不惧旁人今后会看不起我们左家女子,更不惧左家儿郎出门在外会遭人嘲笑。”
他总算是来了!
左倾颜抬手指向门口人群中来不及躲闪的中年男人,“就是他!当日不但要我在场,四周另有很多人亲眼看着我二哥被他热诚。大人若不信,大可派人到周遭问上一问!”
挨板子的时候还号令傲慢的殷沛在看到左倾颜那些帐本时更是一口血咽在喉间,心跳如擂难以呼吸。
天枢飞掠而来,在祁烬跟前站定,“主子,巡城的黑甲卫来报,左大蜜斯抬着二公子的尸身大闹京兆府,围观的人很多,内里另有很多齐王府的人。”
“齐王回京了?!”
左倾颜面貌鲜艳,此时眉梢含怒,哪怕并未口出恶言,那灼灼的目光也格外摄人。
京郊黑甲卫营。
大蜜斯说得没错,本日这么一闹,非论最后有没有落罪,殷氏名声尽毁。
她俄然笑了。
“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即便不能为我二哥完整洗清臭名报仇雪耻,我也要扒下你这层伪善险恶的皮郛!让大师都晓得,你这殷家嫡出的贵妾不但调用侯府中公的银两补助娘家,还勾搭娘家亲眷设下连环计暗害侯府嫡子的罪过!”
“姑母,可我实在是惊骇啊——”
敢情就是为了明天这一局?
左倾颜笑容可掬看向谭仲廷,“大人,我交给您的帐本您可瞧过了?”
但是不对啊,莫非她还能提早晓得殷氏要设局暗害她二哥不成?!
左倾颜又转向谭连,“我记得谭大叔说过,斗鸡场的每一场胜负都有登记入账,大人可翻查鸡场的账册,查对殷沛在鸡场的开消,看看是否对得上。”
这下该如何是好?!
谭仲廷一噎,今儿个场面一团乱麻,看个毛线帐本!
“祖父身有旧疾本该好好静养,且我已经叮咛过任何人不得打搅!恰好是你,非得将二哥的事捅到他跟前,气得他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二哥被汇通银庄的歹人断了手指,宦途尽毁,醒来还未曾好好养伤,便被急怒攻心的祖父逐削发门,他离府那日,天还下着大雨,殷姨娘部下的亲信刘管事拿着一个装着几十枚铜板的荷包子,扔在泥地上说是殷姨娘不幸我二哥给的川资,还让他好生照顾本身!”
“沛儿!”殷氏抬步刚一上前就被衙役手里的棍杖拦住,转而瞪视谭仲廷,“你想如何样!”
眼泪无声滑落,空落落的心口顿时溢满欣喜。
桂圆红着眼,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奴婢无颜求大蜜斯庇护,但求用这条命和这份供词,换奴婢家人安然分开侯府,求大蜜斯成全!”
桂圆瞳孔猛缩,抬眼对上摇摇欲坠面无人色的殷氏,也读到了她眼底狠厉的警告。
“我情愿招认!”
左倾颜俄然看向沉默已久,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桂圆,语带美意地提示,“事到现在,你还感觉殷氏回府以后能持续执掌中馈,护得住你一家长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