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入后宫不能带侍卫,这几日凛羽只能独安闲宫门口待命,侯府的动静让他去刺探再合适不过了。
左倾颜展开了眼睛,几近要撞出胸膛的心跳才逐步平复。
“卑鄙无耻!!”左倾颜怒不成遏地谩骂,心中翻滚着浓烈的肝火和杀气,手里的小瓷瓶被她炽热的掌心握得发烫。
夜色深重,她却展转反侧。
左倾颜却毫不在乎,只因她清楚地晓得,这还远不及心中剜肉之痛的万分之一!
如果太医出诊,当年父亲所患之疾的统统症状,包含确诊后用了哪些药太病院都应有所记录。
更何况,左倾颜内心清楚,他做的远不止于此!
她强撑着打起精力来,翻开锦被沙哑着嗓音唤道,“今晚侯府那边有无动静传来?”
父亲因何而死,母亲为何技艺尽失身子孱羸,殷氏又在此中扮演了甚么角色,乃至是月姨被逐出侯府的启事,蒋嬷嬷都只字未提。
届时再查父亲的死因也不迟!
黄芪吓一跳飞奔进屋,见她安好才舒了口气,替她拢了拢锦被,“大蜜斯有何叮咛,奴婢在呢。”
“而后,他时不时以看望襁褓中的大蜜斯为借口微服出宫,很多时候更是堂而皇之地赖在慕青苑,一呆便是大半日。娘娘发觉他的心机,多次温言婉拒,他却变本加厉,乃至要将贴身之物龙纹玉坠赠于娘娘。”
“娘娘性子倔强,只觉他是在热诚于她,决然回绝了玉坠,还严词警告他莫要再来胶葛。”
抬眸间已是泪眼昏黄,满面惶然。
左倾颜猛地站了起来,掌心瓷瓶回声而碎!
“大蜜斯,你的手伤着了!”
“我?!”
看来,开医馆一事要尽快提上日程才是。
她心如针刺,回想起母亲恶梦中那几声嘶喊,确切另有她的名字……
她望了一眼窗外还未亮透的天气,用力握住黄芪的手,“天一亮你便到宫门口见凛羽,让他回府看看,若府中有事,便去烬王府找三殿下!”
左倾颜回到寝室的时候,整小我都是恍忽的。
祁烬清楚说天子承诺让她入宫陪母亲说话,为何会俄然让她住下侍疾?
蒋嬷嬷嘲笑,“大蜜斯猜得没错,在那以后不久,先是至公子上书院时,马车不测被疯马撞翻,随行的车夫和婢女当场断气身亡,至公子摔断了腿又被疯马踩碎了骨头,差点是以就义了出息!”
破裂的瓷块刺动手心,鲜血直流,剧痛难挡。
“那日以后,他确切消停了一段光阴,可没想到……”蒋嬷嬷似是想到了甚么,下颚突然紧绷。
心中有了计算,她恍忽的心神也沉淀下来。
眷棠宫内檀香袅袅,缭绕在朱漆红梁与棠花罗帐之间。
丝丝缕缕如昔年的影象般回旋而上,飞出了重檐殿顶,落在当年沉浸在愁云惨雾的慕青苑中。
凝动手上包扎的红色纱布,左倾颜眸底凝出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