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跟四周的人问了一句“队长在哪儿”,立即就有人给他指了处所。
他是本身一人找到窑厂的。窑厂在四周的村庄里已经小驰名誉,不难探听。满囤顺着拉砖车人的方向,很快就进了窑厂里。
满囤本身这些天倒没了余暇的时候。
分给他的是一辆破车,车把是断的,轮胎已经瘪了一个。
满囤只得开口道:“队长,我明天第二返来拉砖,不过碰到了辆坏车,费事你给帮手更调一辆。”
满囤去的时候,压根也不晓得这中间的关窍。
去登记处一报到,管事儿的只当他是哪个熟人家先容来的亲戚,直接给他了个号牌,从车棚里拉了架板车出来,让他本身去垛场装砖头块儿。
以是任谁也想进窑厂来拉砖头。
满囤心下也奇特,明天本身也没获咎了甚么人,如何看模样明天是有费事了。
当满囤扭过身来时,贰内心已经有了筹办。
满囤跟着指导绕过一溜的砖垛。要找的人正高高地蹲在转弯处的半垛砖堆上,脚下边儿搁着一辆空车。四周只他一个再无旁人。满囤细心打量起来:约摸四十来岁的大汉,眉眼降落,凶光闪动。大敞着怀,暴露肌肉发财的铁玄色胸膛,一看就是那种爱逞凶斗狠之人。
满囤就捡了他丢下的空车,持续拉砖。不过倒底是留了个心眼儿,防着这位土豹子队长暗里谋事儿。
时候长了,窑上就专门有一支二十多人的拉砖队,都是同一个村出来的劳动力,借着势重,把持着大半的拉砖买卖,谁要想来拉砖头,得先跟队长姚建国拉拉干系。
“呸,你个小屁孩儿无能甚么活,一车的砖头压也压死你。”这位队长应当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想跟满囤脱手又碍着找不出个借口清算这孩子,一怒之下就露了赋性。
不时有砖车从他身后颠末,碰到是那些好相处的老乡,他也上前去推两把,帮他们推上前面的大坡。
他转念一想,许是明天没跟此人丁中的队长打照面,人家不欢畅,那明天就去问问清楚吧。
他立即晓得是前面那辆车出了题目。因而他举高了车把手,把本身的砖车停了下来。
姚队长压根没拿正眼瞧他:“出门在外,靠力量用饭,小孩子家家的就别往窑上面跑,免得磕了碰了伤着本身。”
出了窑厂不远就是一个小上坡,满囤把砖车拉过了坡,固然空间里装着大半的砖头,但车上剩下的那一半儿也把他累得够呛,他就坐在坡下的树荫底下喝口水喘喘气儿。
利农砖窑厂是这周遭十几里为数未几的几个赢利快的处所之一。装一车砖头,拉到六里外的村口物质站,能得五块钱。只要肯着力,多拉多得。有人从早拉到晚,多的时候能赚上近十来块钱。
等满囤歇息好了开端憋着劲儿往大坡上拉车时,他就感受有些不对劲儿,身后仿佛过来了一辆空车,听着声音还速率挺快。他拉的车子重不便利让路,正巧这边儿路宽,充足后车轻松畴昔。
这话一出口不但刺耳,还带着危胁。
“队长你看如何?”
满囤想到这里,直接开口质疑道:“出门在外,靠力量用饭,别人拉一车四百块砖头,我拉一车也是四百砖头,不晓得队长你这三块钱但是个小我都得收?”
满囤就从最里边儿的砖垛上一五一十地装了四百块。别看一次才码五块砖,五块板板实实的大青砖差未几三十斤高低,装好一车就是一千二百斤。拉到物质站有足足六千米路,还加上一个慢上坡。当然,他有个空间,能够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