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必笑问:“老无,你给蛇吃的是何甘旨好菜?”
申无谓一番实实在在的描述,却过分于可骇实在,吓得大双双膝发软,紧紧拽住了宁何必的衣角,方勉强站稳。
言语之际,他手上用力,慈悲剑瞬息间便一分为二,腾空飞出一剑,却无剑刃光影,只轻飘飘飞向那不死鸟樊篱之处。
没人理他。
申无谓靠近宁何必,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小子,你听出来了没?”
他医怪固然怪,平素行事常常是恐惧无惧,但却同宁何必是一样的心机,向来就不肯做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豪杰泪满襟之辈。
申无谓神凝而不语。
大双想明白后终究定了下来,随之便松开了宁何必的衣角,“先生技艺不凡,可听声辨位,要对于这群毒蛇,也天然是不在话下咯。”
宁何必回身对大双叫道:“捂住双耳,埋头凝神。”
“是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正埋没在不死鸟樊篱以后,蛇头前伸,张口‘嘶嘶,嘶嘶’不断地吐着长长的毒信子,蓄势待发,只要我们一斩开不死鸟,它们就会群起而攻,将我们给……”
幸亏,他三人早有筹办,故群蜂在其四周上空回旋一圈后,便又悉数垂垂拜别。
那边厢,申无谓已然吹响了树叶,声音虽婉转但却锋利刺耳,仿佛隐含着一股强大的不成顺从之力,震耳欲聋,似要将人的耳膜脑袋给震碎穿透普通。
宁何必吹牛不打草稿,逗得申无谓有力吐槽,只大步持续往前走。
“啊!”大双反应奇快,又快速闪身躲到了宁何必身后。
“嘘!别出声。”宁何必的声音压得更低,就他这过激反应,立马将大双又吓得躲回了他的身后。
现在被宁何必之美言正中下怀,刹时重拾自傲,豪气干云,“自古医毒不分炊,戋戋数条毒蛇,本事我何?”
但申无谓和宁何必却还是鹄立原地,神情奇特。
皆因申无谓的话提示了他,此前那以假乱真又凶恶万分的假蟠桃构造,都被宁何必等闲破解,那以此类推,这不死鸟樊篱后的毒蛇群,想来也不是难以处理的大题目。
皆因宁何必的一番言语,并非一味的恭维之言。
大双便清了清嗓子,带着傲娇道:“先生所说的这类奇特生物,它叫做‘不死鸟’……”
耳中却传来申无谓的答非所问,“本来,毒煞先圈养了剧毒银环蛇,再取其血液灌溉屿中墨兰,令其一年四时皆妖娆绽放,花香浓烈不散,天然引得毒蜂群于此采蜜不息,因而,日积月累,毒蜂便毒上加毒,长成巨毒之蜂,只要被它蜇上一口,便无可救药,一命呜呼,可赛过天下统统巨毒。”
现在的宁何必正在侧耳聆听,有一丝丝极细极弱的奇特的“嘶嘶”之声,正由“不死鸟”长成的天然樊篱后传了出来。
“我晓得我晓得!”宁申二人正在冥思苦想,一头雾水之际,大双俄然就镇静的叫唤起来。
大双闻言骇然变色,高低牙齿磕磕绊绊,吐字恍惚不清,“呐呐,那到底是毒蛇还是猛兽?”
宁何必拉着他就走,“放心,老无会训养毒蛇,他方才吹响树叶,就是在给毒蛇下号令,让它们都去山洞中冬眠去了。”
要不然,他定会被面前的情状给吓个半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宁何必淡然一笑,淡入风中,“是冰冷的毒蛇吐出了信子,蓄势待发的猛兽伸开了獠牙……”
“冬眠?蛇会在夏季冬眠吗?”大双固然将信将疑,但他却又不得不信,若不然,那一大群毒蛇能在倏忽之间便能等闲不见吗?
稍顿了顿,宁何必又接着弥补,“老无你这招妙,对于毒煞,天然不能待之以慈悲仁义之心,就得以毒攻毒,方见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