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仿佛唾手可得,禹臧荣利强忍住心中的荡漾。
张守约还在苦思一个前程,但党项人并没有等他想出个端倪。劈面鼓声已经响起,伐鼓进兵一样也是党项人的风俗。本来位于一百五十多步以外的西夏将旗,这时开端缓缓推动,在西贼的喝彩声中,前行了五十步后,又定了下来。
只是宋军的抵当还在持续,上前打击宋军箭阵的马步两军,都在不断的接受着庞大的伤亡。
“让撞公子再上去冲一下。”禹臧荣利清楚,没有一个将体味反对这个号令,汉人不是讲究着以夷制夷吗,撞公子就是以汉制汉的产品,“只要能突破了宋人的箭阵,入了甘谷以后,任其欢愉三曰。”
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如何破局?!
身为镇守西夏西南边疆,凭借党项的头号吐蕃大族——禹臧家下一任族长的有力合作者,禹臧荣利一向暗中对自少年时起便光芒四射的兄长禹臧花麻,有着很强的合作心机。同为新一代中的佼佼者,禹臧花麻却始终紧紧地压在禹臧荣利之上,更得族中长老和族人们的爱好。也是以禹臧荣利对军功的渴求,对赛过兄长的希冀根深蒂固,愿为之支出任何代价。
两百多步外埠红色大旗上,黑字金边的‘張’字,炫花了禹臧荣利的双眼。老将张守约在秦凤路上威名显赫,便是秦凤路都监,又是甘谷城的中流砥柱,若能将其一战击杀,提着他的首级趋往甘谷,那座雄城亦当不攻自破。泼六合军功近在天涯,让禹臧荣利镇静莫名。
神臂弓被递到手中时,已经提早被上好了弦。搭上了木羽箭,张守约举起了硬弩,跟着张守约一起,一个都的神臂弓手齐齐上前,也同时将目标对准了敌将。超越一百具的神臂弓,这是张守约现在最大的依仗。
胜利就在面前,但禹臧荣利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红。与他同站在大旗下的亲兵,和禹臧荣利一起,被百十支利矢,扎成了一只只刺猬。已经仰天躺倒,脸上插着七八根短矢的禹臧家重生代的右手,仍不甘心的高高举着,可转眼就落了下来,连同他的野心,一起砸到了地上。
张守约很清楚,参战的每一名宋军将校都很清楚,如许的相持持续下去,输得必定是兵力匮乏的一方。两千对一万,意味着党项人能够轮换上阵,而宋军只能咬牙对峙下去。
望着火线重新狠恶起来的战线,禹臧荣利轻提缰绳,驭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