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之此时也是一阵后怕,幸亏是碰到了容铮,如果没有,结果的确不堪假想。绿蚁已经返来了,听她的描述,那些船应当都是商船,本来海水上供游人包乘的船就未几,何况本朝的商船与浅显船只是有较着的辨别的,想认错都难。他倒是想到了一小我,只不过内心仍然存有迷惑,不能当即确认。
赵氏自听到动静起,内心就堵了一口气,她明显也想到了,如果意秾在此时出了事儿,那么让她去和亲之事八成绩打了水漂。何况,就是先非论这个,意秾就算是被寻了返来,这明净可就说不准了,这番跟前次在宫中但是不一样的,那次出事儿是在女人们玩耍的园子里,宫里的把守又严格,才没人当回事。但此次可不一样,大早晨的,又是被人劫走,这名声可就是毁了。意秾毁了倒没甚么,但是秐姐儿眼看着就要订婚了,倒扳连了她女儿的名声,她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此时便在一旁冷冷道:“但愿弟妹是说中了的,不过我也劝弟妹一句,等今后意秾返来,还是打扮得素净些才好,小女人就该有小女人的模样,穿得妖妖娆娆的,也难怪别人惦记。”
如此一说,今晚之事就是个乌龙了,沈五女人好端端的甚么事儿也没有,还坏甚么闺誉?
连季老夫人听着信儿都过来了,她见凌氏眼睛肿着,便安抚她道:“意秾那孩子是个有福分的,必然能罹难成祥,或许这会儿就已经找到了,正在上山呢。”
季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又是看着意秾长大的,不管能不能嫁到她们家,也是打心眼儿里不但情愿秾有事,现在也算是松了口气,便告别归去了。赵氏也带着赵姝走了。
赵氏闻言立即就黑了脸,凌氏是被气急了,平时说她也就罢了,她的宝贝女儿她都舍不得说一句,现在被人诽谤,她如何能甘心,说话也就不再给赵氏包涵面,“我现在唤你一声大嫂,也是给你脸面,如果遵循朝廷的端方来,大嫂每次见了我还应抢先叩首施礼才是。”
这话可就太刺耳了,竟然还是从意秾的大伯母嘴里说出来的,连季老夫人都皱了眉头。
凌氏有一刹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仓猝就迎了出去,本来她已经假想过最坏的成果了,她不晓得当时的景象,只惊骇意秾吃了苦头,此时见她穿戴整齐,好端端的返来,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凌氏更是感激涕零,“如果没碰到二殿下,意秾她……”
凌氏先时还撑着精气神儿,在见到仓促赶来的沈珩以后,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的确不敢设想这件事情的结果,她抓着沈珩之的袖子,只撕心裂肺的痛哭。沈珩之也不敢担搁时候,也带了人出去找。
意秾拿余光扫了容铮一眼,心道此人脸皮可够厚的,当着这么多人扯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自夸做不到,也不敢看凌氏的眼睛,道:“娘,是二哥,是我和二哥刚好碰到了二殿下,才去做客的,下回不会了,必然会先来奉告娘,不会让娘担忧了。”
一句话说得凌氏又要哭出来,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强忍住了,不管意秾返来名声变得甚么样,如果能因着此事圣上不再让意秾去和亲,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她家老爷有本领,即便意秾的名声上差了,也能为她寻个根底差些的夫君,不求别的,只要对意秾好就行了。或者实在不可,她就养意秾一辈子,让女儿一向在本身身边,也比到外邦去和亲的强。
如许一想,她倒感觉这是佛祖降恩了,合上手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季老夫人道:“多谢老夫人,我们意秾确切是个福泽深厚的,塞翁失马,或许我们意秾是有福分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