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见沈老夫人,却捱不过凌氏经常在她耳边干脆。
又过了两日,意秾的精力规复以后,就跟着凌氏去了荣福堂。
沈潜不似沈洵文人的儒弱之态,身上自带着一股让人没法忽视的派头,剑眉星目,器宇轩昂。
两人明显是听到凌氏那句抱怨了,沈潜伸手就在乎秾头上揉了一把,笑道:“小丫头不好好用饭,把稳长不高!”
凌氏闻言忙道:“意秾前些日子起不来床,这几日才刚好些,她不时都掂记取老祖宗,今儿特地换了身新衣裙来见老祖宗,也是怕老祖宗担忧她的身子,好让老祖宗看着欢乐。”
意秾嗯了一声,她倒没发觉凌氏的设法,还在思忖方才去荣福堂时,在门外模糊听到的“季家”两个字,待她跟凌氏出来后,沈老夫人与赵氏便都齐齐闭了嘴。实在单单这两个字实在没甚么信息量,便是别人闻声了也不会在乎,但是意秾颠末端一世,就不得未几想了些,她思虑半晌,大抵理出个眉目来,想必是赵氏看中了季恒,想着将沈意秐定与他。
意秾忙奔畴昔,唤了声:“爹爹!”
前几日她病着时,沈珩之恰被派到山西一带,本日才回府,在山西时他接到家书,就晓得意秾病了,也是甚为暴躁,却没有体例。现在返来,见意秾病虽好了,本来红润的小脸却瘦了一圈儿,两个眼睛倒显得更加大了。他与凌氏伉俪情笃,并没有庶子庶女,先头儿连续得了两个儿子,到了第三胎,天然盼着生个女儿,倒是天遂人愿,竟真得了个粉雕玉砌的女娃娃,的确爱似珍宝,当作掌中明珠普通宠嬖。
沈意秐只是感觉有些非常,但也并未过份在乎,又叮咛她几句,便去沈老夫人房里了。
凌氏皱着眉训了沈潜两句,巴掌冲着沈潜脑袋就呼过来,沈潜抱着头也不敢避,就挨了一下子。沈洵也笑着替沈潜求了情,一家人这才坐下一起用饭。
沈珩之虽是一介文人儒士,但却少了些文人的酸腐之气,对财帛并不看得如同粪土肮脏之物近身不得,反而在娶凌氏过门以后,就一点一点背着府里做了些小买卖,厥后才逐步越做越大了。
她眼里尽是体贴,如果不是意秾重活了一世,只怕仍然看不透她的险恶用心。
如果宿世,意秾此时定然上前去哄沈老夫人高兴了,因着赵皇后那层干系,沈老夫人向来都高瞧沈意秐一眼,对她的夸奖之语更是不烦赘述,当时的意秾看不明白,老是感觉祖母更疼沈意秐,她便经常撒娇犯痴,想让沈老夫人能多宠嬖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