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索与明贵妃在入宫前也算是相依为命,此时听了这话,心中就是一疼,“娘娘……”她劝道:“娘娘何必如此自苦,圣上待娘娘这般好,娘娘何不就一心一意跟着圣上?若不然,娘娘就直接对二殿下表白心迹,便是被二殿下回绝了,也就此断了心机了,总好过如此苦情。再说也不必然就是回绝,现在二殿下将心机放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娘娘竟还比不上她么?”
“你此番的战略公然是极好的,竟也用不着我亲身去联络前朝,就有言官坐不住了。”赵皇后赞美的对沈意秐道:“这一回起码也要扒下明女彦一层皮来。你的功绩最大,说罢,你想要甚么赏,姑母但是甚么都舍得给你的。”
沈意秐忙笑着迎上前去,赞道:“姑母这般美,又端庄贵气,可把世人都比下去了,怪不得娘亲常说姑母未出阁时就是最得外祖母宠嬖的。”
绛仙阁中住的恰是明贵妃,这绛仙阁还是宣和帝亲身为明贵妃题的字,以往赵皇后是最听不得这三个字的,现在听闻倒是表情大好,与沈意秐相视笑了。
芳蕊忙躬身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圣上去了绛仙阁,奴婢听闻圣上在绛仙阁中生了大气。”
绛仙阁中,宣和帝确切是生了大气了,明贵妃面上淡淡的,椅着镂雕天女散花的落地罩,命人将碎了一地的茶盏清算起来。
意秾平复了下心境,心想有些话说开了也好,便带着绿蚁去了白莲浦前面的竹林。
绿蚁应了声是,便出去将送信的阿谁丫头打发了。
大寺人李福全给宣和帝顺着气,敏捷的觑了明贵妃一眼,道:“圣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可不值当的,圣上若感觉赵家欺瞒了圣上,圣上想体例裁处也就是了,又不是甚么大事,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圣上天威,那个敢不从?”
明贵妃闭着眼睛,过了好久才缓缓道:“他本日都做甚么了?定时用饭了么?”
此时的绛云阁中,意秾已经迟疑了半晌,她手里捏着季恒命人递来的信,道:“你去奉告季表哥,就说我已经歇下了,就不陪季表哥赏落日了。”
明贵妃命玉索将她之前穿的那件素纹云罗纱长衫拿出去烧掉,沐浴以后,玉索又为明贵妃蓖头发。明贵妃的打扮台与旁人的分歧,是没有铜镜的,玉索叹了口气,或许旁人并不知情,但她倒是清楚的,明贵妃长得美艳,但她倒是最为自厌,连照下镜子也不肯。
不到一刻钟,又一个小丫头过来,仍旧递上来一封信,内容与上一封差未几,大略是邀她到竹林去。意秾只是惊奇,这封信上的字数很多,明显不是一刻钟就能写完的。她又命绿蚁将先前说过一回的话再说了一遍,公然又是不到一刻钟,第三封信就送来了。
明贵妃的内殿是从不准旁人出去的,只除了她带进宫的玉索,玉索见宣和帝走了,才出去奉侍明贵妃沐浴。
本日宣和帝是临时忘了前事,才又提了这一句,明贵妃扭动着的身子顿时就是一僵,宣和帝只感觉一阵严峻,便出来了。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又安抚她几句,才去了书房。
镇国公府自建国起就是一等国公府,百年传继下来,不但没有式微,反而在老镇国公手里更加令人不成小觑,不然宣和帝也不必提甚么到处谦让了。
“那……那位沈五女人?”玉索惊奇的道:“她如何说也算是公主了,如何能够做妾?”
他手里还握着几封已经写好的信,瞥见意秾走过来,自嘲的笑了笑,“我还觉得得叫上你十几次,你才会来。”
明贵妃笑了笑道:“便是她想去给二殿下做妾,以文二女人的手腕,只怕她也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