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成国公府也是大梁独一一个传继五世而未降爵的国公府。
自赏花宴后,又过了几日,大房也仍然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来。
意秾不得不认命的穿上了,这回倒好了,她走路都背着人,这个时节穿夏季里的衣裳,哪怕这件衣裳值一万两银子,她也感觉丢人啊。
她心底这个动机才起,就听驾车的僕役喝道:“谨慎!”然后马车便猛地动动了一下,就稳稳愣住了。
意秾立时就住了声,她大哥最能说教,凡于礼分歧之事本身向来不做,也不准别人做。意秾想到这里便叹了口气,恰好自碰到尹之燕后,他大哥但是甚么违礼之事都做了。只是意秾一向想不通,最后沈珩之病重之时,尹之燕命人送来五两银子一事,沈洵究竟知不知情?
最后尚大夫又慎重其事的翻开幔帐看了看意秾的面色,这才下结论道:“五女人胸中郁结,思路难明,长此以往,只怕要经常抱病了。还是该多在外走动,于身材才有好处。”
见意秾垂着脑袋,就劝道:“如果气候好,你去送一送你大哥,娘也不反对,但是这雨眼瞧着越下越大,万一淋着了,再像前段光阴似的得场风寒,你是想要了娘的命啊!”
意秾见丹鹭公然将那件夏季穿的鹤氅捧了出来,不由得撇嘴,“这都快四月份了,穿这个,我怕被捂出毛儿来。”
意秾闻言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季恒,持之是季恒的字。
山西之事迟误不得,先给意秾赔了不是,就忙着赶去西京门了。
丹鹭就在一旁抿嘴儿笑。
回到披芳院,凌氏差点儿没把沈洵骂个半死,一时又抱住意秾,哭得稀里哗啦。
待到了四月初二,是成国公府三房老爷嫡八子的满月宴,若当真论起来,沈家跟季家上一辈儿另有姻亲干系,何况以季家现在之势,沈家自是要前去道贺的。
意秾这一凌晨心境都不佳,待换好了出门的衣裙,外头竟然又下起了雨,濛濛洒洒,如同细丝剪不竭,丝丝相续。
实在只是三房八子的满月宴,像沈老夫人如许的长辈是不必亲身前去的,两房儿子儿媳都去,就已经非常面子了,但是沈老夫人自一开端就摆出必将赶赴的姿势,旁人连劝上一句不都能。
意秾笑了笑,畴宿世沈意秐的表示来看,她迟迟不肯订婚,是因为放不下季恒,看来这一世,她仍然有此执念。
劈面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女人!”接着就听很多人七手八脚的仓猝下了马车。
也不知是赵氏沉得住气,还是季家更胜一筹,意秾犹记恰当日宴请以后,季夫人走时满面笑容,现在竟再没有进一步停顿了。
意秾平静的叮咛彤鱼一句话,便捂着肚子,几近满身都蜷在了一起。
意秾见凌氏柳眉一挑,这是要发作的前兆,忙衰弱的道:“马车猛地停下时,肚子撞到一旁的小杌子上了。”
到了第五日,户部的手续都已包办好,今上派了户部一行共十二人前去大梁西疆,督办商贸之事。官家办事,事事讲究场面,更何况此次还是在西戎面前,大梁的气度要立得起来,自不成能真的就只要这十二人前去,不说主子,单底下的大使副使就哄哄泱泱去了很多。沈珩之很轻松就将沈洵塞入此中,跟着官家步队一起走,天然比单独行路要安然很多,沈洵也不必跟着他们一起赶到梁戎鸿沟,待到了山西就自去铺子上就是了。
意秾听闻这一安排时,先愣了一下,她本来是预备着在送沈洵时,非论用甚么手腕,撒娇放赖也好,让沈洵不从西京门走,换别的任一条路就都遇不上尹之燕了。
意秾跟着沈意秐一起给季老夫人存候,季老夫人坐在上首笑道:“虽则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好歹也算是表亲,既赶上了,就给持之也见个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