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皇后红着眼坐在床榻上,哽咽着问道:“阿景,你本日犯了甚么错,为何你父皇大发雷霆,亲手动家法?”
谨仁宫。
二皇子说了下去:“另有,荥阳王不肯女儿出嫁,要招婿进门。我要娶陆四蜜斯,定要费些周折。”
嗯甚么嗯!
宫中有十余位太医,最擅治外伤的,是周院使。只是,周院使被乔皇后宣去了承乾宫。轮到李昊这儿,也只得另宣太医了。
乔皇后只感觉满身的热血都往脑筋里涌。极力按捺,也透出了气急废弛:“这等事,你为甚么反面我商讨?你甚么时候见过陆明玉?”
那沉着深幽的目光,令乔皇后沸腾的热血一凝。
一炷香后。
两位皇子在文华殿内挨了打,这等事当然瞒不过后宫世人。
李昊闭了闭眼,吃力地展开,声音沙哑:“母亲,五弟,今晚的事,你们不成多言。李景也受了不轻的伤,皇后定会迁怒于我。”
周院使部下行动未停,口中对答如流:“待伤势好了以后,每日再涂抹微臣特制的祛疤药膏。应当不会留下伤疤。”
乔皇后神采冲动,二皇子却安静如常。
李昊满身疼得短长,俊脸几近没了赤色,耳边的哭声更是从未停过。
他侧着脸,看着乔皇后。
周院使内心悄悄奇特。
“我起码在寝宫里养伤一个月。并且,得等父皇消了气,才气出寝宫。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们必然要谨慎谨慎,不成惹怒皇后。”
“回皇后娘娘,殿下伤势不轻,万幸没有伤着筋骨,没有大碍。以微臣看来,卧榻养上一个月,也就差未几了。”
“母后不必焦急。最多两年,我定会娶陆四蜜斯过门。”
乔皇后:“……”
“我相中了陆四蜜斯。别的女子,入不了我的眼。”
真是揍得半点都不冤。
床榻前立了屏风,站在屏风后的乔皇后一向在落泪,不时张口问周院使:“周院使,阿景的伤势到底如何?有没有伤着筋骨?有没有大碍?要养多久才气病愈?今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乔皇后抓着彩兰的胳膊,深深吐出一口气:“都退下。”
前来为李昊疗伤的,是一个姓吴的太医。
伏在床榻上的二皇子“嘶”了一声,很快忍了下来。
乔皇后再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问道:“你之前和我说,有中意的女人,说的是陆四蜜斯陆明玉?”
接下来,便是洗濯伤口敷伤药。重新至尾,二皇子都未呼痛。偶尔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也很快被咽进喉咙。
周院使拿起利剪,将血迹班驳的衣衫剪开。行动再轻,也免不了牵涉到伤口。
苏昭容眼睛都哭肿了,柔婉的声音也有些粗哑:“阿昊,你奉告我实话。你和二皇子,到底是为甚么动的手?你父皇为甚么被气得雷霆大怒?”
二皇子一身的伤痕,都被轻浮柔嫩的被褥挡住了。只暴露一张没甚么赤色的俊美侧脸。
苏昭容得知此过后,哭着来了谨仁宫。然后,哭声就未停过。
健朗健壮白净的后背上,数道血淋淋的鞭痕触目惊心。鞭痕伸展进了腰下,要治伤,得将裤子也撤除才行。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也没甚么大事。就是我和三弟都想娶陆四蜜斯,在父皇面前争论脱手,气得父皇动了手。”
几位皇子们幼时调皮,没少挨过亲爹揍。不过,自永嘉帝坐了龙椅以后,忙着四周兵戈,没甚么时候过问儿子们。
乔皇后脑筋空缺了一瞬,身子晃了一晃。
在宫中做太医,不但要有高深高超的医术,更要油滑有耐烦,要好好服侍朱紫们。
从称呼,便可窥出亲疏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