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
沈澜满心忐忑地来,欢欢乐喜地走了。
留下沈侍郎伉俪两人,四目对视,唏嘘长叹。
陆非也是意气风发的漂亮少年,在瑞气万丈的寄父身边,立即就成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沈侍郎定放心神:“天这么晚了,先歇了吧!此事临时放一放。”
满腹苦衷的沈侍郎和沈夫人,一夜没睡好。隔日晨起,两人的眼下都挂着青影。伉俪对视一眼,同时苦笑。
“做人不能因噎忘食吧!”
“是因为,母亲和父亲青梅竹马自小了解,相互有情。”
沈侍郎只得起家去迎高朋。趁便令人送信去官衙乞假一日。
一同出来相迎的沈夫人,忍不住几次看向陆临。
沈澜持续说道:“父亲母亲所忧心的,不过是陆家是将门,陆非要上阵兵戈,有些凶恶。实在,在朝中仕进,也一样有风险。贪墨索贿,要被杀头。因私忘公,乱花权柄,要下大狱。”
“我甚么都懂。”沈澜张口打断亲爹:“父亲,我不是不解事的孩童。我晓得这个挑选,意味着甚么。”
这话听着如何有些不对?
沈澜看着亲娘,低声接过话茬:“母亲,你曾和我说过,当年有很多人家登门提亲。父切出身不显,边幅平常,外祖父外祖母本来不乐意这门婚事。为何母亲执意要嫁?”
对着女儿哀告渴盼的面孔,沈夫人也说不出个不字,很久叹了一声:“此事来得俄然。你总得容我们思虑几日。”
沈侍郎边幅平平,却娶了个仙颜老婆。沈澜面貌肖似生母,清秀高雅。沈侍郎对女儿保重至极,自小到大,别说惩罚,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沈侍郎瞥了爱妻一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成心偶然地粉饰住了老婆的目光,笑着拱手抱拳:“荥阳王台端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沈侍郎抽了抽嘴角,目光掠过沈澜尽是希冀的面孔:“我得考虑考虑。”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陆非身为长辈,自要先见礼,一躬身,几近快弯到地上了:“陆非见过伯父伯母。”
“在别人看来,母亲是下嫁。可这些年,父亲不染二色,对母亲和顺体贴。当年那些讽刺挖苦过母亲的人,有哪一个比得上母亲现在的日子?”
他们的直觉很灵验。
沈侍郎再次揉了揉额头:“行了,你先别说了。这等大事,总得容我和你娘细心考虑几日。”
“老爷,现在该如何办?”沈夫人愁眉苦脸地问。
同理,女子见了俊美女人,少不得也要多看两眼的。
还没迈步,门房管事就急仓促地来禀报:“启禀老爷夫人,荥阳王携二公子前来拜访。”
为何非要嫁一个舞刀弄枪上阵杀人的武将?
沈澜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本来有几分摆荡的心,立即果断起来:“老爷言之有理。我们膝下四子,只要澜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求她嫁入高门大族,只盼她平安然安幸运终老。”
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它不香吗?
沈夫人稍稍往外挪了一步,温声笑道:“荥阳王太客气了,请进正堂说话吧!”
到正门处,主客相见。
沈侍郎点点头。
明天是来提亲的,可不得用力地献殷勤么?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熟谙的少女声声响起:“父亲,母亲。”
沈侍郎亲身起家去开门,笑得亲热温和:“澜儿,你累了一天,如何不好生歇着?”
沈夫人张口劝道:“澜儿,伉俪过日子,不是你设想的那么简朴。伉俪两人,门当户对,爱好不异,脾气相投,最是要紧……”
“等方家来提亲,我们就应了方家。早些定下婚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