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容看着满面骄贵之色的孟贵妃,心中既恼又恨,咬牙应是。
没有她们三个,如何能显出她这个长嫂的和顺贤惠。
公然,乔皇后一提此事,孟贵妃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三分。
可不是么?
不过,这对她来讲,也是功德一桩。
孟云萝总算逮着机遇,刺了赵瑜一回:“濮阳侯虽是武将,领兵上阵的次数却也未几。也怪不得赵瑜不爱看武戏。”
她这个端庄的大皇子妃还没出这个风头,更何况几个没过门的。
孟云萝被两人冷嘲热讽,内心气不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提及来,谁也不及赵mm。太后娘娘一来,张口便叫赵mm到身边。这等风景,连大皇子妃娘娘也没有呢!”
赵瑜听不出大皇子妃的话中之意,对劲地笑了起来。
大皇子妃也坐这一席,不动声色地将统统看在眼底。此时笑着打起了圆场:“宫宴虽是热烈,也得讲些端方。便是要敬酒,也得等娘娘表示,或有公主们领头。做儿媳的,倒是不便出这个风头。”
坐在身侧的赵瑜笑着打趣:“瞧瞧你,听文戏听得都快睡着了。到了武戏,顿时来了精力。也不怕人笑你。”
没过门的三个弟妇,论家世论面貌论才情,一个赛过一个。论脾气,更是个顶个的不好惹。这还没做妯娌,就唇枪舌剑没个消停。今后还不知会闹成甚么样。
宫宴过后,世人移步花厅看戏。
孟云萝被刺得脸颊通红,眼里的火星都快冒出来了。
……
赵太后不耐听她们几个较量争锋辩论活力:“行了,大好的日子,都少说几句。哀家还想好好听戏哪!”
傻丫头。
武戏中有打斗,热烈又欢畅。年青少女们多爱看武戏。
濮阳侯靠着赵太后的偏疼和永嘉帝的庇护,悄悄松松就得了爵位。哪像孟家,是靠实打实的军功封侯。
孟云萝占了上风,慢条斯理地笑道:“随口谈笑,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你这般情急,倒像是被我说中了把柄呢!”
当然,面上再稳,内心也是有些不痛快的。
赵瑜杏眼一瞪:“孟云萝!你说这话是甚么意义?我爹也是大魏武将,也为大魏立下过数次军功。你凭甚么瞧不起我爹!”
孟云萝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别看大皇子妃娴雅温和,实在心眼大不到哪儿去。十之八九是在内心记上这一笔了。
毕竟,她本身内心也很清楚亲爹的爵位是如何来的。如果没有赵太后,赵家绝没有今时本日。
孟贵妃再得宠,也不是正妻原配,只是个妾。
赵瑜笑眯眯地接了话茬:“是啊,哪有这般莽撞地去敬酒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一席话,既热诚了苏昭容,也膈应了乔皇后。
现在风景鲜赫的天子亲信梁大将军,昔日不过是李垣身边的亲兵,娶的媳妇,是李家的家生奴婢。在当时,一个亲兵能娶到李家的一等大丫环,也是主子的恩赐荣宠了。
……
陆明玉笑着回敬:“我爹是武将,你爹也是,孟家也是武将府邸。要笑也是笑我们三个,也不会只笑话我一个。”
顿了顿,又笑道:“提起武戏,倒让人想到陆四蜜斯。当日,陆四蜜斯在宫宴上露了一手,可真是震惊四座呢!苏昭容,你说是也不是?”
孟贵妃目光一闪,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本日特地点一出武戏,让小女人们瞧个热烈。臣妾代静安先谢过皇后娘娘。”
然后,叮咛开戏。
“我恋慕如许的人,不会因心中恋慕,说些不入耳的酸话。”
待到永嘉帝坐了龙椅,梁大将军成了禁卫大将军,昔日的李家丫环,也成了一品诰命。梁氏当时恰好十岁。天然不会再去做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