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父皇下旨,严惩这个宫人!”
永嘉帝还能说甚么?
……
倒是赵太后,细细打量了半晌,想挑刺一时挑不出来,张口道:“哀家一夙起来等着孙媳妇叩首敬茶,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候。”
孟贵妃看热烈不嫌事大,慢条斯理地以帕子掩着嘴角笑道:“太后娘娘没见过陆氏,还不晓得陆氏的脾气。当日皇后娘娘设宫宴,陆氏当众就敢令苏昭容尴尬,削皇后娘娘的颜面。胆量可大的很呢!”
孟贵妃秦妃苏昭容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添油加醋,言语中尽是调拨。说到底,就是想借着赵太后的手,狠狠压一压陆明玉的风头。
大皇子等人也是一脸惊诧。新妇进门,端庄恭谨还来不及。这个陆明玉,竟这般口舌锋利,胆小的不成思议!她就不怕赵太后当场撒泼永嘉帝愤怒?
孟贵妃笑容顿了一顿。秦妃拿出帕子,装模作样地擦拭嘴角。苏昭容看着似曾了解的一幕,内心一阵阵发凉。
“现在,这寿宁宫里竟然有宫人敢欺瞒皇祖母,便是孙媳,也毫不能坐视。”
赵太后不乐意了,瞥了永嘉帝一眼:“皇上是怪哀家了?”
永嘉帝深深看了一眼过来:“陆氏说的不无事理。不过,这等小事,不必这般慎重其事。还是先叩首敬茶吧!”
永嘉帝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看着大展神威的陆明玉,乔皇后堵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突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畅快淋漓的痛快。
想拿捏人之前,也得衡量衡量。陆明玉可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而是一个长满了尖刺的铁蒺藜啊!
面对世人庞大的目光,陆明玉半点不见心虚怯懦,一双黑眸敞亮得近乎锋利。就这么看着永嘉帝,等着公公的回应。
永嘉帝一发话,世人都不吭声了。
皇子服和皇子妃的衣服,都是外务府特制的,没甚么可说道之处。当年,大皇子娶了大皇子妃第二日来敬茶,也穿的一样衣服。
一个俊美不凡,一个冷傲动听。
半晌后,新婚的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进了正殿。
本来,做孙媳的,还能够如许对于刻薄讨厌的长辈啊!
老天,这位新过门的二皇子妃娘娘也太凌厉霸道短长了。这么不好惹,她们服侍着可得谨慎一点。免得一不谨慎,被痛斥严惩。
……
苏昭容竟也跟着凑热烈:“依臣妾看,陆氏这是用心做给太后娘娘看呢!”
赵太后:“……”
大皇子妃梁氏也被陆明玉震住了。
李景本来觉得本身做好了万全的心机筹办,现在肝火却不测的澎湃。
永嘉帝对乔皇后还是有些体味的,目睹着乔皇后变了神采,永嘉帝立即道:“来人,宣二皇子佳耦出去。”
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安闲不迫。
永嘉帝目光一扫,内心悄悄点头。
身为公公,不便过量谛视儿媳。
一个身材苗条,一个身姿窈窕。
陆明玉比他先了一步张口应对:“孙媳早就来了。皇祖母想见孙媳,宣召一声便可。是哪个宫人,如此胆小,竟瞒下了动静,令皇祖母空等半个多时候?这等刁奴,千万不能再留了。”
这话说的,何其刁钻。
乔皇后听得心火蹭蹭,全凭着过人的便宜力才没当场失礼。
母后也差未几就行了吧!闹得太丢脸了,要如何结束?传出去好听不成?
自别人丁入耳来的,不免有些公允。比方孟贵妃,提及陆明玉的时候,总要说几句“鲁莽无礼”之类。乔皇后提及将来儿媳,夸奖的有些言不由衷。这也令永嘉帝对这个二儿媳存了几分猎奇。
倒是永嘉帝,说了句公道话:“新妇进门敬茶,便是要立端方,也该先让她出去再说。”不让人进殿,还怪人家在殿外有说有笑,这也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