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垂着头认错:“儿子错在令父皇和皇祖母失和,错在贪婪过分,错在想出风头,不顾二哥三哥的颜面。”
赵太后不讲理又偏疼,对乔皇后孟贵妃来讲,委实不痛快。可对被偏疼的秦妃母子来讲,赵太后就是庇护他们母子的大树。
“四弟,”一声略显惊奇的声声响起,旋即,一张熟谙的面孔呈现在面前:“你如何跪在这儿?”
四皇子满身一颤,不敢昂首:“父皇息怒,儿子再也不敢了。”
“自家兄弟,说这个做甚么。”大皇子争强好胜,也有野心。不过,他对几个兄弟也算照拂。
“朕不能不让步,只罚你们母子禁足五日。可朕本日奉告你,朕内心记下了这一笔。今后再有这等事,朕毫不会轻饶!”
四皇子一张白净清秀的脸,被日头晒得通红,额上尽是汗珠。膝盖早就麻了,走起路来非常生硬。
赵太后听得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四皇子的头:“好孩子,这桩事是我的主张,和你有甚么干系。聘礼送都送了,谁还能搬回宫不成。归正做也做了,谁也何如不得皇祖母。”
四皇子用袖子擦了眼泪,谢恩辞职,腿脚生硬地走了出去。
大皇子只得收回击,略一思忖说道:“那我先出来,替你说讨情。”
这一刻,大皇子俄然清楚地了悟。心疼他的亲爹,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大魏天子。一言令人生,一言令人死。
自傲满满的大皇子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吭声了。
“你皇祖母的脾气,朕很清楚。她是偏疼你,可若没有你母妃煽风燃烧,没有你装灵巧不幸,她也想不出添置聘礼的主张来。”
四皇子昂首:“大哥。”
四皇子低声答道:“我也不晓得。应当还没到两个时候。我本日来向父皇请罪,父皇还没消气,我在这儿跪着就是了。”
四皇子虽是庶子,自小也是锦衣玉食受着娇宠长大的,底子没吃过苦头。此时跪在明晃晃的日头下,膝盖又疼又麻,被晒得头晕目炫。
“这些年,仰仗着姨母和表哥顾恤,我们母子才有如许的好日子。我想着,好好贡献姨母,也毫不令表哥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