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无法又心疼,握住儿子的手:“到底如何了?在母前面前,另有甚么可讳饰的。本日我见你表情很有些沉闷。”
贰内心当然欢畅,那股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众臣都用“太子殿下公然聪明沉稳”的目光看他。
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呢!
“母后,”
李瑄五官也垂垂长开,一双黑眸敞亮灵动。宫中孝期已过,李瑄本日穿的是一袭胭脂色的宫装,这等鲜妍的色彩,映托得李瑄肤若白雪明艳可儿。
“母后,”李珝低着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小声道:“我有些累。从客岁起,几位太傅给我上课,讲课越来越快,安插的课业也多。我每日上课时不敢分神,得全神灌输聚精会神才气听得懂。”
小小年纪,就要接受这么多的期许,重重压力压在薄弱的肩头。
李珝:“……”
李珝抿着嘴角,低声答道:“没有。”
李瑄话语占了上风,欢畅了一会儿,见李珝闷闷不乐,又有些悔怨。咳嗽一声,主动和李珝乞降:“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哥哥别放在内心。”
李珝被逗得咧嘴笑了起来。
“时候长了,我感觉累。”
说着,敏捷昂首看陆明玉一眼,唯恐亲娘目中暴露不满。
“行立坐卧,都有人盯着,一句话都不能说错。我不时都绷着,不能松弛。”
兄妹两个喧华是常事,很快就和好了。
李珝眼睛泛红,低声道:“我不敢说,我怕父皇母后对我绝望,我也怕臣子们对我这个太子绝望。”
陆明玉看在眼里,却略略皱了皱眉头。待用过午膳后,陆明玉让李瑄带着李琀先去昼寝,只留下了李珝。
“得有张有弛才行。”
当日早晨,李景回椒房殿,就见陆明玉微沉着脸在等着他。
李景一愣,迅疾检验:“我迩来做甚么惹你不欢畅了?”
李瑄嗤笑一声:“谁要你的美意了。你是太子,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这个公主,就是放肆无礼,只要父皇母后乐意,又没人敢多嘴。”
李景也长叹一声:“都怪我,是我太操之过急,对他期许太深了。我明日就和太傅说,将他的课业减少三分之一。今后隔五日,让他听政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