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哽咽泪流,说不出话来的男人,梁峰轻叹一声:“以后当有恶战,还请令狐将军入病院疗伤。上党将寡,需求元君如许的良材!”
被唤了表字,令狐况抹去了面上血污泪痕,哽声答道:“末将鄙人,愿与上党共存亡!”
“孤命你率轻骑五千,直取高都!攻陷梁府!”
梁峰步下长官,来到令狐况身侧,用双手扶住了这摇摇欲坠的青年将军。
但是他不能。
“我已收到信报。令狐将军苦战五日,却被部下私开城门。怪只怪所遇非人!”梁峰的语气非常果断。
“将军,守不住了!”那亲兵并未从命,而是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令狐况背靠在城楼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十月天,北风吼怒,吸入的每一口气,都似带着冰碴,刮的咽喉生痛;呼出的每一口气,则蕴满浓浓血腥,让人直欲作呕。只是坐下半晌,身材里的力量就消逝的无影无踪,唯剩漫无边沿的怠倦和钝痛,恨不得就此长眠不醒。
阳邑失了,快得出乎料想。但是归根结底,却不是面前之人的错误。司马腾逃的过分干脆,击垮了留守晋军的内心底线。能够在城破以后,一起赶来报信,已经是令狐况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现在阳邑一破,霸占晋阳不过是时候题目!
当日,一匹匹探马,一车车物质,仿佛离巢飞鸟,向着上党各县而去。( 网)
但是现在,他要的不是晋阳。
五日了。他们死守城头,已有五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