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成以后,怕是要再剿一次匪。”梁峰点头道。
这些宝贝,他可不舍得直接拿去对阵匈奴。先剿匪,再正面作战,一向是梁府练习兵马的常例。
这话,奕延常说,梁峰也常听。笑着摆了摆手,梁峰道:“好久未曾见你射猎了,陪我走上一遭?”
司马腾脾气吝啬,哪怕粮草烂在库中,也一定肯发给那些为他冒死的兵士。一方是让他们驻守,让他们送命,又不肯给钱给粮的并州刺史。一方则是为他们担忧,给他们后盾的上党太守。这潜移默化的心机守势,想必也非常短长。破钞些余粮,倒是不敷未惜。
这也是没体例的体例。全部并州都在仇敌的刀锋之下,多一个盟友,总好过量一个仇敌。现在上党的兵力有限,又赶上农忙,屯兵都下去耕作了。说到底,是要用别家的兵马,为本身争夺一些战役时候。破钞些赋税,不算亏蚀。
“可不是拿下,是帮人剿匪。”梁峰一哂,改正道,“传闻那边有一支羌人贼匪,为祸一方。转头恰好给新兵练刀。除了马队以外,你部下的新军也要练习一二。对了,之前上报的军功也批下来了,你该升任都尉,同一郡之兵了。”
段钦一敛衣袖:“下官这就去办。”
不过该养的,还是要养。匈奴马队就很多,鲜卑更是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如果惊骇费钱不练马队,今后打起仗来才是费事。
这可不像梁峰的风格,乃至也分歧适奕延的风俗。但是他二话不说,叮咛一支小队保护随行。骑着马,奕延跟在身后,一旁环簇精骑,梁峰胸中那点气闷,仿佛也被南风吹散。悄悄一夹马腹,玄色骏马跑了起来,烈风鼓荡,吹起了他身后大氅。
晋阳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妙,既要恪守城池,又要保住现存的半壁江山。兵力放在那里都是捉襟见肘,又有司马腾在内里瞎批示。城中守将,一定没有牢骚。如果此时梁峰站出来,给他们粮草,给他们后盾,对于仍旧那些死守并州的将领来讲,不啻于一个盟友,乃至依仗。如果下决计把上党作为大火线,那么肯破钞的心力,必然也会分歧。
仇敌不占,梁峰却没法放着这么大的地盘不管:“上党以一郡撑一州,实在过分艰巨。东赢公又命令上党为后军,支应火线粮草。这类事情,可一不成二三。是时候拓展一下地盘,加强气力了。”
梁峰垂目看着桌上文书,过了半晌,俄然道:“客岁打了一年的仗,晋阳存粮还多吗?”
梁峰唇边不由带出些笑容:“魏武有豺狼骑,现在我麾下也有了虎狼营。加上勇锐、轰隆两支,也算是成军了。伯远当为我之虎威将军。”
听到这话,段钦和崔稷心中不由一松。他们是能用些战略,想方设法推掉这个差事,保住上党的好处。但是府君想的可不但仅是上党,更是全部并州。只是气度,就比那位并州之首要强上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