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但是累了?”张和扶住了他的身材,谨慎问道。
“那便好。再走十里就是太行关,能够在城中安息半晌。”
抬手胡乱擦去腮边泪水,姜达急道:“快,我们回梁府!”
跟其他几条陉道分歧,太行陉乃是盘山而建。羊肠坂道盘绕在山岭之间,脚下是不敷三步宽的湿滑石板,身边是枝蔓干枯的参天古树,走在如许的山道中,分毫不容晃神,只怕足下一滑,便要摔落百丈山崖。
细心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梁峰不由叹道:“这些日子,季恩实在刻苦了。”
对开城有功的司马越,这位新任丞相也不吝犒赏,晋升其为尚书令。同时封司马颙为太宰、多数督,并雍州牧。就连洗掠了皇宫的张方,亦有犒赏。
两人好说歹说,才把情感冲动的姜达劝住,又安排了一间营房给他住下。劳累过分,又大哭一场,姜达就这么抱着书册睡了一宿。
没想到姜达会如此冲动,张和赶紧对刘裨将解释道:“这些光阴,姜大夫都被困洛阳,还是方才出险,未曾见到姜太医所著的医书……”
张和赶快拦住:“姜大夫,天快黑了,又走了一天山路,还是安息一晚再解缆吧。”
※
“何止是这里。”刘裨将感慨道,“梁府发卖《金刚经》,这书便是附赠之物。去岁光是县尊就卖了十数卷吧?恐怕司州也能见到了。”
张和扭头对姜达先容道:“姜大夫,这便是吴将军的得力帮手刘裨将,此行也幸亏他帮手。”
骑队穿越了寨门,又通过外墙,待来到梁府大宅前时,一个身影呈现在了世人面前。姜达一见那人,便挣扎着跳上马背,快步上前,双膝跪地,行了大礼。
梁峰是接到了动静,特地出来相迎的,没想到直接管了个大礼参拜。唬了一跳,他赶快走上前去:“季恩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没想到连车都备下了,姜达哽咽出声,再次深深一躬。有主公如此,夫复何求?
紧赶慢赶,日暮时分,一行人终究赶回了梁府。姜达看着面前高大的寨门,密密麻麻的棚屋,不由睁大了双眼。
现在府中表里都已步上正规,洛阳之事,也算是告结束吧。
听到这话,姜达哪还能矜持,不由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