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此事?”司马腾脸上寒霜稍减。那群匈奴人一向是贰心头大恨,五部环抱太原,的确锋芒在背,让他这个并州刺史不时挂记。能说一个守备就能剿除四五百乱兵,不由让贰表情大好。
被郎主夸的满心欢乐,江匠头举头挺胸走了下去。这下另有谁能盖过陶坊风头?
梁荣用力点了点小脑袋,谨慎翼翼的把荷囊系在了腰间。梁峰又对绿竹道:“本日府浑家人都发百文,作为压岁节钱吧。”
领了号令,绿竹带着几个仆人在庭中点起了火堆,把三根长长竹竿伸进火里。未几时,竹身便收回噼噼啪啪的爆响。这也是正旦必须的典礼,燃烧竹竿驱除恶鬼山臊。不过在没有火|药的期间,过年烧但是真正的竹子,后代的鞭炮才有“爆仗”这个俗称。
正想着,爆仗燃到了绝顶。
碰上春节,天然要好好道贺一番。幸亏此时“守岁”还未曾成为循例,不然又是病人又是孩子,熬一宿恐怕几天都缓不过来。梁峰也就没私行阐扬,乖乖比及了月朔。
吴陵本来的差事是千人督校尉,正六品。破虏将军则是五品,直接晋升了一级,也算虐待。不过十万钱就不算甚么大数量了,司马腾对于部下向来吝啬,能给这么多钱,已经是表情不错了。
“这竖子!”看到梁丰的名讳,司马腾顿时又火冒三丈。此次洛阳之行,都是那病秧子惹出的祸事。若不是想呈上防疫之法,他又何必被困数月,不得脱身?
部曲的几人来的最晚,不过摆在那边,就连阿良也上前问候。弈延看了眼院内,发明主公不在,立即没了心机,支应的活计都交给了张和。他单独向家庙走去。
“这恐怕不当。”一旁侍立的主薄终究开口,“现在将军欲成大事,怎能慢待名流?那梁子熙救治了并州大疫,又在城中施粥,一冬下来救活了不知多少性命。他还跟太原王氏和闻喜裴氏干系甚密,如果等闲问罪,岂不伤了两家颜面?”
同时,火|药研制的伤害性也太大,让上面那些不懂任何化学道理的人尝试,十有八|九要闹出乱子。研制出了火|药,如何投入利用也是个严峻题目。这些对于梁府而言还都太悠远,是以梁峰也没有马上上马这方面研讨的筹算。起码要找到合适的人才,才气试上一试……
端起手边酒杯,他对世人道:“府中窜改,皆因诸君而起。只盼来年,能再登层楼!”
一样一样,皆是丧事。梁峰环顾诸人镇静神采,轻叹一声:“去岁哪能想到如此场面。”
百文并不算多,但是意头好得很,绿竹欣喜应是,又问道:“郎君,能够燃竹了吗?”
“启禀郎主,小人跟其他几位匠人试制两月,终究功成!”柳匠头满面通红,大声答道。
心头肝火终究稍减,司马腾冷声道:“传闻左部匈奴那边,闹出了乱子?”
上面仆人很快摆上了桌案,世人遵循身份入坐。眼看郎主也坐在了主位,江匠头赶快起家道:“本日岁首,陶坊烧出了一套茶盏,为郎主贺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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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清算伏贴,就有人报小郎君来了。梁峰笑笑,在正堂落座,就见一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迈着规规正正的步子走进了房中,俯身顿首:“孩儿祝父切身材安康,益寿延年。”
没想到还带了贺礼。梁峰笑着从绿竹手中接过盒子,取出内里瓷器。那是一套白瓷细盏,一壶五杯。壶身圆润,腹绘荷纹,如同含苞花蕾。杯如莲瓣,大小如一,光亮可儿。配在一起,就像一朵绽放的荷花,雍容文雅,可称佳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