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还式微座,柳匠头便站了起来:“木坊也有一物,为郎主贺岁。”
前面跟着的梁荣睁大了眼睛。荷囊如何能挂在颈上!另有阿父为何要专门给他压岁钱?不是该只给本身吗?
可爱他手脚太快!殿上诸将军在司马颖入城之前便被打扫了一遍,随后又换上了邺城一系的人马。起事的打算还未备妥,就被斩断了后路。现在阿兄在城中也不敢妄动了,只能对付那狂徒几日。不过洛阳已经被大战和张方的劫夺弄得残败不堪,想来热中奢糜的司马颖,不会在这座空城中逗留太久。
“另有此事?”司马腾脸上寒霜稍减。那群匈奴人一向是贰心头大恨,五部环抱太原,的确锋芒在背,让他这个并州刺史不时挂记。能说一个守备就能剿除四五百乱兵,不由让贰表情大好。
“恰是如此。若无令媛马骨,何来千里名驹?”主薄笑道。
端起手边酒杯,他对世人道:“府中窜改,皆因诸君而起。只盼来年,能再登层楼!”
梁峰点头:“去吧。”
哼,看本年陶坊烧出了新物件,你们纸坊还能不能比得上!江匠头肚里嘀咕,面上却堆满笑容:“承老兄吉言,一起发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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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条陉道都是通往司州的要道,又跟匈奴左部挨得很近。既然吴陵能战,就多派些活计,让他一并做了吧。实在也是一将难求,他的亲信还要留在白陉和滏口陉呢,那才是从并州进军邺城的最好门路。
周勘咳了一声:“我这边也挑出了十二个孩童,开端传授数算。如果顺利,半年应有小成……”
“这恐怕不当。”一旁侍立的主薄终究开口,“现在将军欲成大事,怎能慢待名流?那梁子熙救治了并州大疫,又在城中施粥,一冬下来救活了不知多少性命。他还跟太原王氏和闻喜裴氏干系甚密,如果等闲问罪,岂不伤了两家颜面?”
梁峰不由莞尔,接过玉佩,从腰上解下个荷囊递了畴昔:“你故意了。这是压岁钱,收着吧。”
阿良呵呵笑道:“各坊都有新奇物事,全赖郎主指导有方。上月府上又添了二百六十人,皆是青壮、匠户,比及开春,必定有更多可用之人,归于梁府!”
“也罢。那就招他来将军府为掾属吧。”司马腾冷哼一声,倒是便宜了这竖子。
看到刘木头和他那木讷儿子,江匠头立马感觉有些憋气。陶坊的红利确切不差,但是纸坊更加惊人。光是买纸和买书两样,就不知赚回了多少赋税。幸亏很多买卖都是颠末江倪之手,才让他多少涨了些颜面。
主院内,梁峰也已经起床。本日乃是正旦,也称元辰、元春,为一年事首。古时岁首并不分歧,商朝的殷历以腊月(十仲春)为正月,周朝的周历以冬月(十一月)为正月,秦朝一统以后,则以阳春月(十月)为正月。直到汉武之时,才循夏朝的农历,以孟喜月(元月)为正月。正旦之日,也就是后代的大年月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