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他个自首的机遇,江匠头那里不懂,赶紧叩首道:“郎主仁慈!小人归去后必然好好打理陶坊,毫不敢私藏半分!”
看着对方低垂的脑袋,梁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上午的措置,让他破钞了很多力量。不过大棒打了,胡萝卜也挂出来了,这些剩下的人,应当也能收心了。至于今后……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临时先军事化办理吧。让阿良把府内的事情先代管起来,比及朝雨的那两位从伯父来了,再安排账房帮手。梁府摆布不过一个营的人,管起来还不算费事,渐渐再找合适的管家好了。
吴匠甲等的就是这句,赶紧说道:“恐怕要从账上领些银钱,去办理蚕农,让他们给我们留足了生丝。我晓得一些养蚕的小户,从他们手里收丝,能便宜个两成。如果把桑院里那些桑田佃给他们,恐怕还能再便宜些!”
一晚安眠,大早上吴匠头就爬了起来。织娘阿绫还没有分开,殷勤的服侍他起床穿衣。这也是织坊的好处,几位匠头各有司职,但是就属他坊里的小娘多。非论是织娘还是桑妇,盼望着来织坊的女人数不堪数,也让他这个匠头占尽了便宜。
说着,一吊钱滑到了阿方手内心。那人面无神采的看了吴匠头一眼,回身向屋里去了。过了半晌,他又走了出来,对吴匠头说道:“郎主在书房,跟我来。”
一进书房,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就跟打翻了药罐儿似得。固然有好几架书柬,又有屏风案几,但是吴匠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书案前端坐的男人。比起郎主,方才阿谁小丫头的容色就完整不算甚么了。身为织坊主事,吴匠头当然见过家主,但是头一次发觉此人美的有些吓人,仿佛那深深病气,反而给他平增几分新鲜,不像以往那样跟块木头似得了。
这边干脆利落定了下来,那边,吴匠头已经完整傻眼了。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梁府几代的循例,说改就改,连半点号召都不打吗?他的嘴唇哆颤抖嗦,忍不住苦求道:“郎主不能啊!我家几代运营织坊,勤勤奋恳从不敢怠慢。就算没有功绩,也有苦劳,郎主如何能如此就裁撤织坊?我,我……”
“但是郎君、小郎君的贴身衣物……这些真需求织坊啊!”吴匠头哪能想到这个,吃紧辩白道。
幸亏我昨夜来了!江匠头连头都不敢抬,恭恭敬敬答道:“小人昨晚亲眼所见,吴全和田裳二人勾搭,想要谋夺梁府财帛。那契书也是假的,是田裳交给吴全的,客岁麻田罹难底子没那么严峻,都是他们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