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呢?”郇吉吃力咽下了口中的干粮,“那些朱紫,都是一个模样。归正我们也是出来逃荒的,卖给谁还不是一样?看起来,这家仆民气肠不错,如果能给两亩地好好种田,已经是可贵的运道了。”
梁峰看的清楚,那群山匪也并非各个都身强力壮,大部分人还是衣衫褴褛,连个骑马的都没有,持棍的比持刀的要多出几成。再加上被人叫破了埋伏,从远处一起冲过来,破钞的体力想来也不会少。在贫乏高精度长途兵器的环境下,有两辆大车把关,只要本身这边稳定了阵脚,毫不会呈现题目。
脑袋里像是有根弦绷断了,弈延扔下木棍,大步走上去,把手递到了对方手边。
跟着这一声大吼,林中俄然传来了锋利的鸟鸣声,群鸟哗啦啦一涌而起,像是被甚么野兽摈除逃散。转眼间,火线山坳处里就钻出了十来个手持刀棒的男人,一个个面色狰狞,气势汹汹向这边冲来。
他们俩是同亲,不过不是一个村庄里的,因为一起出外逃荒才垂垂熟谙了起来。这弈延固然年纪不大,但是为人仗义,又很有担待,多亏了有他从中周旋,两人才气平安然安活到现在。一起上,郇吉都对弈延唯命是从,可惜前两天一时忽视,赶上了官兵,才被锁了运回郡城。谁能想到,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卖主。现在去了枷,还吃上了饭,郇吉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神采不再那么愁苦。
仿佛只是眨眼工夫,山匪们冲到了跟前。吼怒声、惨叫声,牲口的嘶鸣声混做一团。弈延只感觉心脏砰砰跃动,手上攥紧了粗重的车辕。发明山匪后,他已经做了最坏的筹算。毕竟那人买下了本身,救了本身一命。只要冒死击退几人,他就能趁乱夺过牛车,庇护那人安然脱身。
“糟糕!”同一时候,阿良也看到了那些剪径的能人,他仓促向牛车处奔去:“郎主!郎主我们赶上山匪了!”
几个羯奴可没资格吃热饭,围在外圈的火堆旁,啃发给他们的麸子饼。这饼子又干又涩,划的人嗓子眼发痛。但是对于好久未能好好用饭的羯人,还是可贵的干粮。
两支金饰的猎弓已经拉开,羽箭哚哚两声插在了车辕上。梁峰面不改色,沉着说道:“三人一组,胆气大的站在正中,进犯仇敌正面。其他两人从旁帮手,冲咽喉、腹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