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也不计算他插嘴,接着道:“另一样,则是根据府上田亩产出,人丁耗损,算出每旬需求的赋税,以及下一旬能够面对的红利亏空,供我参考。这个,就唤作‘预算’吧,必须凡事考虑周到,方能呈报。”
这时,阿贵才醒过身来,赶快道:“的确是梁府,不过跟我分开时有些不一样了……”
果然,周勘叹了口气:“家母客岁便以亡故,我在家中无牵无挂,天然要另寻前程。可惜几位堂兄现在都寻了差事,没人愿与我同来。”
“现在府上,急需一个精善数算之人,帮我管账。不知你是否成心担负我府上客卿?”梁峰笑着问道。
“这个小的能做到!”周勘脱口而出。
这就要见家主了?周勘从速问出了最首要的题目:“阿姊,家主的脾气如何啊?”
“阿贵,前面阿谁就是梁府?如何开荒都开到院墙外了?”周勘骑在驽马背上,猎奇的望向火线。
朝雨身上穿的,确切不像是乳母的衣服。不但用绳索束起了袖子,还系着一条麻布围腰,一副作粗活的模样。
周勘接过纸片,打眼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壹、贰、叁、肆”等一串字,每个字旁都对比了一个数字,只消一眼,他就看出了这是另一种数字写法,并且字形繁复,绝无能够变动。不由喜道:“用这个记账,怕是没有窜改之忧了!”
“那如何行?!”丁大立即吹胡子瞪眼起来,“这都是邃密活,交给旁人,如果做坏了可就白搭工夫了!打磨刀具是那些娘们娃娃无能得了的吗?光是来回在磨石上挫来挫去,就要累死他们了!”
“我先去尝尝!如果不可,郎主你能够要再分铁坊几个青壮啊!”丁大豁然起家,草草行了个礼就往外跑去。
此次周勘答得更快:“需二百五十步!”
啧!梁峰暗骂一声,看来人为是给开高了。他参照了田裳的报酬,另有内里小吏的人为标准,折半又抹了零头,才开出这个代价。没想到新人底子连价都不换,就这么兴高采烈承诺了下来。那年底分红的事情还是临时不提了,先看看事情效力如何吧。
“没错。之前几任家主都安于吃苦,不大过问府中之事,弄得梁府高低乌烟瘴气。现在郎主亲身掌家,就分歧了。阿勘你既然来了,必然要老诚恳实,做好分内之事,千万不能有任何鬼蜮心机。家主目光暴虐,整治起刁奴更是毫不容情。”
“但是前次郎主只是说要铁犁,现在又想打甚么马蹄铁,又要多造箭头,铁坊才几小我?如何忙的过来?!”丁大可没有半分让步的意义。他是明白了,现在想完成郎主交代的活计,必必要扩大铁坊,多收几个学徒。
“甚么身份?”朝雨摇了点头,“乳母毕竟只是侍婢,且不说小郎君现在尚年幼,就算他将来掌了梁府,也要迎娶新妇,天然不好给安排甚么首要差事给我。但是管了织造房就不一样了,再如何小,也是个管事,反而比寄人篱下的仆妇要强。”
朝雨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嘴。她记得这个从弟向来孝敬的,若非母亲亡故,估计也不会离家,跑到远在并州的梁府。
未几时,朝雨和周勘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朝雨恭恭敬敬在案前跪下,道:“启禀郎主,我家从弟周勘已经到了,前来拜见郎主。”
这老固执肯扩大铁坊,换在其他时候,梁峰必然举双手附和。不过现在可不是平时,部曲正在扩编,开荒也需求劳动力,这丁大还专门挑那些身材规复的好,脑袋灵光的青壮,的确就是割他肉了啊!如果把人分给了丁大,转眼就该换阿良来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