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梁峰召来纸坊匠头的目标。在宿世,他家老爷子是个端庄的书法爱好者,不但本身笔不离手,还爱跟上面的小辈唠叨文房知识。他打小就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天然也听了一耳朵宣纸端砚的故事。其他几样文房,他体味未几,也无甚兴趣。但是因为练羊毫字,如何鉴定纸张吵嘴,宣纸古法制作工艺之类的东西,实在晓得很多。
“别胡说!”柳木头好歹多吃几年饭,立即呵叱道,“其别人如何说,跟咱没干系。只要我们勤勤奋恳干活,不贪不懒,还怕别人坑害?!”
看着父子二人溢于言表的冲动,梁峰浅笑点头:“善!二坊如有甚么题目,也可直接禀报与我。你们去吧。”
“爹,家主为啥唤我们呢?”站在大门前,柳林一脸惶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梁峰并不风俗被人膜拜,但是一上来就让他们免礼,恐怕才会吓着人。悄悄点头,他道:“起来发言吧。”
主宅中间那几间老屋要翻修成营房,阿良昨日就已经开端安排了。作为木坊的匠头,柳木头天然早早晓得。这活儿不算大,但是做得好也能让他们在郎主面前露个脸,以是柳木头鼓足了劲儿,筹办大干一场。谁料还没开端完工,就被郎主传唤,还叫上了他这个只会打浆子的儿子,怎能不让人提心吊胆。
柳家父子忙不迭的又跪地叩首,才退了出去。
这时候,柳木头也醒过神儿来了,这长槍怕是要给部曲装备的吧?家主一上来就想到了他们父子,看来不是好事!柳木头高高悬着的心终究落回了肚里,刚想再问问槍杆粗细。只见那位都雅的要命的家主头微微一偏,望向他身后。
在心底一策画,柳木头答道:“都做好只要三日,但是打磨怕是还要两日。”
“哦,有红棱木和剑脊木吗?”梁峰问道。
“那称得上匠头,就是个打浆子的。”柳木头从速推了儿子一把:“阿林,快给郎主存候!”
“需求几日?”
心中一紧,两人从速跟在那侍女身后,向前面的屋舍走去。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年青羯人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瞪着他们,两颗眸子都是异色的,气势骇人。本来就吓的够呛,这一下连腿都软了,进门柳木头就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冲倚在书案边的身影叩首道:“郎主,小人柳木头,前来叩见。”
“我传闻燕生被杖毙了,田来宾是不是要被重用?万一他在家主面前说我们好话可如何办?”柳林越说腿越颤抖,都快瑟瑟颤栗了。
梁峰摇了点头:“不是盖房。我需求三十根长木槍,都用红棱木和剑脊木为材,长两丈,一头削尖,单手可握。你能做吗?”
“稻草。”柳林头上有了些汗,结结巴巴答道,“小人试过用火麻,但是做出的纸品老是不成个模样。另有纸抄,听人说帘床的特别好用,我还打了一架,筹办尝尝……”
“这就是纸坊的匠头?”梁峰饶有兴趣的看向柳木头身后站着的青年。柳林跟柳木头长得有七分类似,不过身量比他爹要矮上几分,另有些胖,不像是绿柳成林,倒像个木头桩子。
“无妨,给你五日时候。做成以后,拿来见我。”梁峰对劲点头。
“木坊的人手能够先借去,不过要嘴巴严实的,不能把方剂流出去。实验纸浆需用的银钱,也可从库中支取。另有如果谁能做出比左伯纸、侧理纸更好的纸张,赏五千钱!”
柳家父子从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哆颤抖嗦垂首立在一旁。梁峰高低打量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柳匠头,后山都有甚么木料?要健壮耐用,韧性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