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倪大摇其头:“我不要钱,只要粮食。三十石麦就行!”
“那是兖州、荆州的代价。幽并两州胡人本就多,养马的人家更是很多,健马只要两千钱就能买到。粮价也是,上党四周的粮价一向偏高,如果到了太原,一石麦恐怕不到一千钱呢!”
被吓了一跳,江倪循名誉去,只见一个身穿灰麻的男人抬头栽倒在大树旁,已经没了呼吸。
梁峰不由一阵无语,盐铁不是向来都由国度专卖吗?局势莫非已经坏到了如此境地,连这类犯禁品也能随便卖了?不过如许倒也是功德,今后发明了那里有铁,也圈起来一处矿脉,供应自家部曲打造兵器。
江倪一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看来他没选错买卖工具。如果换个汉人商户,怕是还要压压代价,但是匈奴人有马,如许的代价对他们而言不算过分。
心定了下来,江倪就沉住了气,含笑道:“我手头有九件货。碟碗瓶皆有,另有个瓷壶。不能拆卖。”
穿过喧闹的马市,又绕过两家粮铺,江倪走进了巷尾那家狭小的铺面。这里跟其他商店安排分歧,没把货色摆的满屋都是,而是搭起两排货架,摆设了各色陶器,看起来洁净整齐,又极其美妙,很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义。
“……”
“差价这么大?”梁峰立即来了兴趣,“那如果把并州的马买到兖州去,岂不是一匹就净赚两千钱?”
能听削发主话中的赞美之意,江倪不由咧开了嘴角:“还是因为本年大旱,那群匈奴人手里马儿降了价,不然也不会换到这么多。”
“那是天然!”江倪笑笑,也不废话,骑上本身来时骑得驴子。弈延跟身边的四位羯人,则手脚敏捷的把麦子搬上了大车,用马拉着,向城外赶去。
一撩垂帘,从内里走进了个青年。看到进门之人,塔黑不由屏住了呼吸。此人,是个懦夫!塔黑本来就是匈奴人,目光最为暴虐,但是除了朱紫帐下那些强健的懦夫,没甚么人能有如此笔挺的身姿,如此锋锐的目光。更何况,他还如此的年青!
看着面前吹胡子瞪眼标匈奴男人,江倪思考半晌,缓缓道:“二十石也不是不可,不过要加六匹马。”
“嗯,比及晋阳的疫情退了以后,你也到那边看看吧。”梁峰淡淡道。
塔黑听得心头一颤,他又如何不晓得,瓷器难寻。谁晓得姓江的小子今后还能不能拿到其他好货,如果放过了这一单,才叫人肉痛。考虑了半晌,他咬了咬牙:“二十石!真不能再多了!”
听到这话,塔黑立即不跳了,过了半晌,才道:“我要先看看其他几样瓷器!”
“这,这是如何回事?”
对于这礼遇,江倪面色不改,笑着走到了那人跟前:“谁说我是卖陶器的?这东西,可入得了你的眼?”
“这代价,和给钱又有何辨别?”江倪还是不松口,“我也是看在和你交好的份上,才先来这边的。这个代价,放在哪家商店买不得?这但是新瓷啊!”
想到这里,梁峰忍不住问道:“那盐呢?”
看弈延首肯了,江倪才笑着道:“塔黑你果实在诚。马很好,我们收下了。”
恰是晓得江倪带着羯人来的,塔黑才没在顿时使甚么把戏,现在看来果然是走对了一步。他呵呵笑道:“阿倪你此次但是发了横财啊,如果下次再有好货,莫忘了我!”
“那是承闰年代的事情了。传闻大商队会把马贩到荆扬,调换青瓷丝锦,再回到并州发卖,一来一回就有几倍的收益呢。不过如当代道不承平,别说是从并州到荆州,就是从上党到太原的商队都少了呢,万一赶上贼兵,但是个血本无归啊。”江倪点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