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多谢梁侯!”郭郊不由喜上眉梢。这些菜估计要花很多心机,如果拿来待客,但是极有面子的。梁府不愧是公卿之家,仅是家常饭菜便让人叹服。
下了牛车,在仆人的带领下,郭郊走进了府中。梁府的下人比设想的要少些,不过天井修的不错,非常有些高雅风味。来到正堂,他的目光立即被面前那人引了畴昔。只见一名极其俊美的青年端坐于席上,固然面有病容,但是腰背挺挺,目光灼灼,芝兰玉树都不敷以描述,让人见之难忘。
只是四样菜,吃得郭郊停不下箸,完整忘了身边另有主家,不一会儿便把碗中麦饭一扫而空。昂首想要添饭,他这才发明主席上那人含笑目光,不由大窘,干咳一声:“梁侯府上饭菜实在味美,下官失礼了……”
梁荣的小脸立即变的红扑扑的,父亲出门还惦记取他,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不过梁荣还是失职尽责的说道:“启禀父亲大人,这些日子庄上又收留了五十口流民,阿良每日上报的事情,我都记了下来。”
有如此名誉,又有如此气力,这梁家家主,毫不是个能够忽视的人物!现在他尚未任官,不算真正起家,但是提早烧烧冷炕,绝对是笔划算买卖。
“啊呀,那如何使得!”如何说也是一县之令,郭郊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此话仿佛终究搔中了那位俊美病公子的痒处,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明公谬赞。绿竹,叮咛摆宴,与明公洗尘。”
一起上穿过了两道栅栏,又在院前停了半晌,牛车才缓缓驶入梁府。这梁府看来比浅显世家要强上很多,内墙高高,流派森严,耸然有了朱门气象。
“甚么?亭长还能投效?他们不是官府任命的吗?”梁峰不由吃了一惊。当年汉高祖刘邦不就是亭长出身,如何也得是个村官啊!这类当局基层官员,也能投效朱门?
郭郊立即睁大了双眼。这但是梁府新纸啊!藏经纸晋阳都要五十石才气换得千张了,还一纸难求,更别提笺纸!送他这些,要高雅有高雅,要实惠有实惠,端是风雅!
郭郊赶紧拾起了筷子,踌躇一下,先夹起了陶碗当中一丛白白嫩嫩的细芽,放入口中。这道菜仿佛调了些香醋,悄悄一嚼,白芽便迸出汁水,鲜嫩适口,诱的人满嘴生津。清爽解暑,回味无穷。
兴高采烈又添了碗饭,把面前几盘菜都扫了个洁净,郭郊才矜持的拿起布巾拭了拭唇角,舒心一叹:“如果能与梁侯这般,每日用些好菜,坐享故乡,才是人间乐事啊。”
梁峰扶起了对方:“明公多礼了,还请上座。”
郭郊有些难堪的皱了皱眉:“这个……怕是有些难堪。不过说实在的,府库当中都是陈年旧物,一定堪用。与其费钱去买,不如寻几个匠户?”
连吃了两口,他才咽下口中唾液,又伸筷去夹中间碟里切得划一,烤至金黄的肉块。那肉竟然是羊肉,但是入口焦香扑鼻,毫无腥膻。咸鲜中带有微辣,又蕴着酒香,最妙的是后味甜美,似有蜜糖滋味。
一架牛车行在山道之间,气候逐步热了起来,哪怕挑开竹帘,车上也闷的短长。一个年约四旬的男人几次用布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叮咛身侧主子:“再快些!中午之前务需求赶到梁府!”
这的确就像个玄色诙谐。本身之前还在忧愁如何扩大计谋纵深,以及梁府不竭强大会不会引来朝廷的警戒和限定。谁料只是干掉了些山匪,就有官吏抢着来投奔。乱世能靠得住的,果然只要武力一途。
是以梁府仆人奉上拜帖以后,郭郊就吃紧忙忙赶了过来。别的不说,光是“佛子”的头衔,就让他不敢怠慢。万一能沾些佛光,少生灾病,也是功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