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抓着苏云起的袖子,眨眨眼,笑了笑没说话。
贺长德看了一眼苏白生,面色沉痛地说:“因为后代情长,江兄当真要舍去天下百姓?”
贺长德笑笑,“江兄说得对,这今后啊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小逸,伯伯代蔚州的百姓感谢你们啊!”贺长德说着,竟站了起来,慎重地倒了一杯茶,递到江逸手上。
贺长德在恋慕的同时,也不由可惜,“当年春闱放榜,江兄高居榜首,我是二甲最末。现在物是人非,小弟忝为一方知州,江兄却囿于这乡野之地,实在是可惜啊!”
贺长德不由地笑了,密切地说:“这小子,真是机警!”
世人拱手,“总管慢走。”
江逸为了给他爹争脸,亲身下厨接待客人。
云舒晓得他是在开打趣,含着笑喝了一口,然后又重新送回他手中,道:“给你留了一口,错过了可惜。”
贺长德神情有些惭愧,却还是对峙己见:“江兄虽叮嘱了,可我却没承诺。你该知我,如此大功我岂会冒领?”
江池宴解释道:“云舒是小生二哥家的孩子。”
江池宴也一字一顿地说:“你也该知我,我和小生能走到明天实在不易,小生经历此等变故,实在不想再参与朝堂争斗。”
前面,贺长德俄然转头,看了江逸一眼。
姜公公双手托着圣旨交到他手上,脸上又带了笑,“先生,杂家等着与您朝堂再见的那一天。”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前太子少师、户部侍郎江池宴,恭谨爱民,不忘初心。虽居江湖之远,仍怀庙堂之心,可堪天下读书人之榜样,朕心甚慰。特赐黄金百两,绫缎十匹,文房四宝五套……钦此。”
江池宴放下茶盏,责备道:“就因为这个,即便我在信里再三叮嘱,你还是把这件事上报给了今上,对吗?”
江池宴这才安宁了神思,叫苏云起把人接到新院子好生接待,然后又批示着大海几个洒扫天井,筹办香案,他和苏白生两人则急仓促地去里屋沐浴换衣。
但是,比及亲口吃到江逸做的菜后,这点不附和立马烟消云散,直叹江池宴有福分。
贺长德愣了一下,随即哀叹道:“想当年,苏家二郎令都城多少读书人难以望其项背,也是可惜了!”
姜公公摆摆手,一众侍卫鱼贯而入,把各式犒赏抬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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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德的神采红红白白的,非常都雅。
“谢总管吉言,江某倒是故意有力了。”江池宴笑笑。
姜公公拱手回礼,又对贺长德道:“知州大人可要同杂家一道归去?”
江池宴和苏白生相视一笑,并未多说。
姜公公展开圣旨,端出一副寂静的面庞,大声念叨:
饭后,江池宴和苏白生陪着贺长德去新院落的凉亭里落坐,边消食边说着闲话。
两方人简朴地寒喧一番,很快引入了正题。
统统清算伏贴以后,卖力传旨的姜公公踩着点到了,随行的另有蔚州知州贺长德。
姜公公冒充推让一番,最后还是接了。
贺长德豪放地摆摆手,半开打趣地说道:“我和江兄多年不见,不趁机占些便宜如何肯走?少说也得让他把欠下的喜酒给补返来。”
苏白生淡淡一笑,道:“总管言重了,有总管在身边顾问,陛下想必是无碍的。”
苏白生亲身沏了茶水,让江逸给人倒了一杯。
江池宴握住苏白生的手,温声道:“幸亏,后继有人。”
江池宴见到姜公公后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亲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