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吟微微地笑了。“想必公子必然早就听闻我自小与亲生父母失散,拜别整整十五年。可鲜有人知,在家父寻到我之前,我是在杭州长大的。当时,有一名公子对我有拯救之恩,救我的那位恩公与公子一样同是个贩子,并且刚巧的是……他,也姓华。”她减轻“华”字,瞧见他的神采一变,大手攥紧了掌中的观音像。
华念平放下观音像,面对她俯身作揖道:“相求二字不敢,但请郡主叮咛。”
“郡主手中的这座弥勒佛像和华公子手上拿着的观音像用的皆是产自南阳的独山玉,玉质上等,信赖两位已经看出来了,可小的要说的是这雕工,这两座佛像但是特地请隐居到杭州驰名的雕镂徒弟花了近两年的时候细雕慢磨出来的……”胖管事滚滚不断。
她直直地看着他,一瞬不瞬:“如果公子找到此人,请公子代我问他,邀月楼的程凉吟,他还记得吗?”琳琅阁,顾名思义,风家名下的玉器珠宝行。
被管事请过来的华念平见了她,明显有些许难堪,见了她,低低地说了声:“郡主。”
“郡主真是好目光!”琳琅阁的管事笑呵呵地迎上,圆圆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她手中的玉佛像有的一拼。“您手中的这座弥勒佛和华公子手上的那座观音像是我们阁里最好的玉佛像了。”
明天一早,风家主子做东,陪着她、杜令媛和华蜜斯游洛阳城,逛累了就来到这风家名下的琳琅阁歇歇脚,顺带抚玩一下阁里的珠宝玉器。
“公子贩子之家出身,可曾去过杭州?”她问得不经意,目光仍逗留在手中的佛像上。
华念平昂首,目光与她相对,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惊奇。
如果觉得她赵凉吟就这么放弃了,那么,他错了。“听闻华府在江南很有影响,我有一事相求……”
胖管事转向华念平筹办持续阐扬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却被走近的伴计打断。伴计在胖管事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只见胖管事眉头一皱,但随即又规复弥勒佛般的笑容,赔笑道:“阁里俄然有些急事需求小的马上去措置,请两位稍候,小的去去就来。”说完,由伴计跟着走了出去。
胖管事见华家至公子对观音像非常感兴趣的模样,赶紧号召道:“华公子这边请,让小的来替您和郡主说说这佛像的来源。”一个是皇室郡主,极有能够就是将来的风家主母,当然得从速凑趣着才行;另一个是扬州来的大族公子,天然也要好生服侍着,一笔大买卖说不定就这么成了。
静了半晌,不见他答复,赵凉吟昂首看他,发明他亦然。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转过甚持续赏玩手中的玉佛像。不就是要假装互不了解么,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