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妤气得脸更红了：“表哥，你如何能偷听我说话？我与菩萨的话你也偷听，担忧有业报。”
罗令妤：“喂！”
陆昀心中怜意方起，就听到了罗令妤上面的祷告：“还请菩萨帮信女挑一个好夫君。要位高权重，有财有势，还要容色佳，气质好，才学多。信女想嫁这般郎君，菩萨定要为我好好遴选。信女想当菟丝花，不消多思多虑，甚么也不消做，只消日日绕郎膝下，自有郎各式心疼从庇护信女。”
她在念她父母……陆昀目中浮起微怜柔色，想起了罗令妤也不过十四，寄人篱下，还领着一个年纪尚小的mm。
陆昀眉毛挑高：“……”
陆昀目光幽深，盯得和尚快编不下去了。陆昀感觉和尚好笑非常：后者？心诚则灵？开打趣，他的罗表妹，是那种人么？
罗令妤僵着脸，瞪他：关你甚么事？我就爱做菟丝花，如何了？
陆昀一指放于唇边，“嘘”一声，轻道：“我出来看看。”
罗令妤和陆三郎一出场, 便让开善寺大门前堵住了。
他悄悄看着她的发顶，听着她柔声细语如东风般的祷告。佛堂平静，她声音极低，若非他站到她身后，绝听不到。她说的话，也毫不是做模样，毫不是说给旁人听。
不过他也迷惑。
许是苦衷想久了，待陆昀回过神，发明光芒大亮，绿意渐无。他在树林中绕来绕去，竟是绕了出去。算算时候已经差未几，到了晌午吃斋饭的时候，开善寺的人少很多，二哥那边也该差未几了。陆昀走出了竹林，想先去烧一炷香，再去背面寻陆二郎。
罗令妤心中空落落的，勉强应了一声。
她涨红脸：“你说甚么呢！我才不是在看二表哥在不在。”
到了钟山，与诸位表蜜斯约好去梅岭玩耍。恰是晌中午，表蜜斯们尚未到。既然已经跟陆二郎陆显到了开善寺, 罗令妤沉吟一下, 决定去拜一拜。开善寺是钟山一景, 信客每日来往极多, 即便是出身王谢的女郎们来了，绕路也会到这里拜一拜。但是王谢女郎和浅显百姓分歧, 士族出身的女郎来拜佛烧香，脱手就是几十两、几百两的香火钱。
看寺中出来和尚保持次序、疏浚门路, 主子们也上前帮手，陆二郎陆显眼皮抽了抽：“……”
门口和尚递过来一炷香，陆三郎接过了那柱香。堂中只要一个蒲团，罗令妤在内里，陆昀就等一会儿，也不出来。他等待在外，门口和尚与他笑道：“这位女菩萨和郎君是一同来的吧？猎奇特。女菩萨拜了好多殿，倒是不肯买香，只说心诚则灵。”